“嗯,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若你执红棋,我执黑棋,咱们来一局,如何?是红先还是黑先?”
范增笑眯眯的问道,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又是那个蒲将军,又是他先走了关键的一步!
你肚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货没有倒出来?
“乃是黑棋先走。”
范增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开动。
十步之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棋盘,明明棋多,还是先手,居然输了?
天时地利人和,关键时刻的先后手很重要,关键时刻棋子的位置也很重要。各兵种有强弱,但也分场合。
尤其是开局是残局,更加妙不可言。人生如棋局,等你坐上棋手的位置,拿到手的往往就是残局。
这棋就像陈蒲这个人一样,深不可测,而且飘忽不定。
范增不信邪再来,十二步之后,依然输了。司马欣露出得意的笑容,昨天在陈蒲身上吃的瘪,今天终于在这个不可一世的范增头上找回来了。
但范增终究不是司马欣,在吃亏了两次之后,范增开始收起游戏的心态,把这棋局当做运筹帷幄的战斗来看待。
他下棋的速度开始慢了起来,似乎在不停的推演。
十局之后,范增和司马欣下成了和局。之后差不多有输有和,二十局之后,几乎每一局都是和局,但范增愣是没赢过司马欣,哪怕一次!最多就是和局。
红棋不败,黑棋不胜。
最后一次,范增根本就没走,而是把棋子一个个拿起来,反复的观察,眼睛像是吸到棋盘上一样。
良久,范增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司马将军,之前有所怠慢,还请见谅。只是目前时机并不成熟。等时机成熟了,我希望将军能带着这幅棋去一趟章邯大营,他会明白的,拜托了。”
范增对着司马欣深深一拜。
事情没办成,不过司马欣明白了,自己目前还不重要,但之后就难说了,总算是不虚此行。
……
“你好像又在不安好心?对了,我放帐篷里那节柴火呢?还打算今天做饭用呢。”
颖儿起来就发现陈蒲似乎一晚上没睡,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无非是想卖身的人担心自己卖不出好价钱,我不过是送了他一件新衣服打扮一下罢了。这些都是小事,倒是之后的连锁反应不好处理,逸仙不会甘于寂寞的,他一定会再次跳出来。”
“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颖儿睡觉常常出现幻境和时刻交错的现象,梦见自己的过往,但她不想跟陈蒲说那些扫兴的事情。
两军开战在即,刀剑无眼,颖儿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话,只是没什么办法罢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闷了太久,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晚不用等我了,闷了找白辉说说话,我知道那小子挺会说笑话的。”
“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大笑么?”
“随便了,晚上早点睡吧,到时候我就出去幽会,不用等我了。”说完陈蒲闭上眼睛,他忙了一晚上,真的累坏了。颖儿看他睡得沉,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
陈蒲说是去幽会,只怕幽会的对象不会是妙龄少女,而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武夫!这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特别是在目前两军对峙的情况下。
而颖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蒲去。
陈蒲是呼呼大睡了,范增可没睡,老年人本来睡眠就浅,他看着几经转手的那副“大鹏展翅”的棋局发呆。
“算无遗策,陈蒲,你想得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