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陈暮成一愣,随即轻笑:“便以此酒饯别。”见着公子洛不应,他也不挂心,举杯将杯中新酿一应饮了:“是甜了些。”
离陈关愈近,丛丛白草愈多了,只是少了黄沙日头照着,瑟寒之意也愈浓,顾昭和手炉不离手,又披了五彩刻丝石青银鼠皮大氅,可冻风还是急急往袖里领里钻。
冬青替她紧了紧衣:“果真比大岳酷寒十倍,若是到了腊月,连门也不敢出了。”她远远瞧见一玄黑身影:“是三皇子。”
陈暮成已换了皇子装束,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玄黑蟒袍,用玦形带扣玉带围了,更有不凡威仪,只是他手上端着碧绿小碗,行得小心翼翼了些:
“大陈气候比不得岳国,便吩咐底下人煮了姜汤来,是冲鼻冲脑了些,可饮下去驱寒,免了伤寒苦楚。”他黑眸有照影春水,澄澄地映着她,格外柔和。
冬青晓她心意,忙接了碗笑道:“是奴婢疏忽惫懒,倒劳动殿下了,该罚该打的。”顾昭和也徐徐笑,轻道:“殿下体贴关怀的心意,昭和感激。”
陈暮成也笑,紧紧凝着她:“若真是念着我心意,便休用殿下二字,听着疏远。”他又怕太显急切,又多句话:“到底有一路相伴的情谊,暮成心里已将公主做知交待。”
顾昭和宛然笑,莲叶出水似的素馨:“殿下将昭和作知己待,昭和亦是,只是快入关了,一双双黑仁眼白盯得又紧又密,只怕惹人非议……”
这便是拒绝了,陈暮成心里凄凄,又闲扯两句,见着顾昭和仍是淡淡的,只好黯然离了。
冬青有些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