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珍开怀说道:“如此甚好,上苍保佑我大宋百姓千秋百代永无天灾。”
白府沉寂的气氛活跃开,大伙畅谈开心幸福的话题,直到各自安寝。
小年节一大早,依照往年的老规矩,白府一家人分成两队,白大成父子一队,白良和马玉珍母子三人一队,他们将早买好的年货送到白柳镇贫寒的家庭。
白大成带着白钰来到白柳镇南边一条名为“多福街”的小街巷时,见到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妪坐在门槛上哭的很伤心,她身上披着破烂的衣服,脚上穿着仅剩半截的棉鞋,露出鞋外的脚趾冻得通红发亮。
老妪的房屋低矮陈旧,门窗破烂不堪,呼啸的寒风穿墙而过。
白大成撂下挑子跑到老妪跟前问候:“陶大嫂,您因何如此悲伤?”
老妪泪眼朦胧,哭着搭话:“白老弟,今年是小年,我三个逆子撇除小年节和除夕两天,让我冷冷清清地独自在老屋中度过。我感到孤苦无依,因此啼哭。这么冷的天,你们父子到哪里去?”
白大成从箩筐中捡一包白面和几样荤菜放在老妪的堂屋中,说道:“陶大嫂,老弟一点心意,您收下。”
老妪站起身,抓住白大成的手,说道:“白老弟,这怎么使得,我年年白吃白拿你家的东西,受之有愧。”
白大成说道:“陶大嫂,您说见外的话。咱们都是老乡亲,相互帮忙乃是本分。您先在家坐会,等小弟送完年货,接您回家一起过年。”
老妪摇头回绝:“那怎么成!过年过节一家人团圆,我一个外人不便搅扰你们白府喜气。”
白大成诚恳地说道:“陶大嫂,我们乡里乡亲一家人。您去了,为老弟家添人口,白家福气更旺呢。”
老妪泣不成声:“白老弟,你善人有善报,多子多福。”
白大成告别老妪,带着白钰仍旧为贫寒人家雪中送炭。
半路上,白钰问话:“爹爹,陶大婶说的话孩儿不懂。她老三个儿子都离人世了?”
“哎!”白大成短叹一声,说道:“一言难尽,陶大嫂三个儿子俱已成家立业,膝下儿女双全。大儿子开米面庄,二儿子做屠户,小儿子卖油,都是日赚斗金的行当。他们如今的生活衣食无忧,算得上白柳镇上富裕人家。”
白钰说道:“爹爹,我听了您老的话,心中更加疑惑。陶大婶家中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钱人家。”
白大成说道:“我儿有所不知,你看到的破旧屋子是陶大嫂的老宅子,她三个儿子另外修建新房,坐落白柳镇繁华大街上。”
白钰说道:“爹爹,我还是不解,陶大婶三个儿子都有出息,她该跟他们一起过上好生活。为何孤独坐在老屋门槛上痛苦?”
白大成说道:“常言道:‘多子多福。’陶大嫂家情况特殊,她三个儿子虽然家中殷实,但都不孝顺,谁都不愿意尽孝道赡养老母。可怜她年轻丧偶,含辛茹苦抚养三个儿子成人,到老落得皓首白发锥心泣血。”
白钰愤然说道:“不孝乃是十大恶之首。按照大宋刑律,弃养暮年父母处于死罪。官府何以任由不孝子逍遥法外?”
白大成说道:“陶大嫂三个儿子摄于刑法严峻,他们不敢把老母抛弃不顾,而是将一年光景平均分成三段,每家轮流养一段时间。大年时倒好,有三百六十六天,一个儿子正好分得一百二十二天,问题出现在小年间,三百六十五天无法均匀分开,他们谁也不愿多赡养老母一天,三人便商量好,每人只养一百二十一天,剩下的两天留老母独自在老房子里面过。小年节和除夕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两天,平常人家一般在这两天为家人置办新衣裤,添购新行头。需要花费一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