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挣扎道:“小兄弟无妨,我得感谢你救我一命。事到如今,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唯有置死地而后生,同那鬼祟斗争到底。你快躲进屋中去,切莫出来!”
夏雨含泪进到房中,躲在窗户下往外偷看。
房门打开,夏雪拿着两把菜刀,歪嘴斜脸怪吼着冲向老道士:“老东西,纳命来!”
老道士怕伤着夏雨,只好躲闪;他身受重伤,几个来回,支撑不住,跌到地上。
夏雪一脚踩住老道士持剑的手,扬起手中菜刀,笑道:“老东西,你斩鸡头治我,我剁你头泄恨,受死吧!”
老道士怒目相向:“老道儿变成鬼也要与你争斗不休!”
夏雪叫道:“老东西,你就算变成鬼奈何不了我!”
夏雨大叫一声:“姐姐不要!”他冲出房门,扑向夏雪。
夏雪手一挥,说道:“滚蛋,等会再找你算账!”
夏雨重重地撞在房门上,差点背过气。
危机时,房舍脚上转出夏雪的未婚夫雷丁,他手捧瓦罐奔出,恶狠狠道:“雪儿住手,老杂毛欺凌你,我亲手弄死他!”
夏雪一脚踢开铜剑,退开一步,嘲弄道:“老东西,你听到的,那人恩将仇报,要杀你呢。妙哉!”
老道士鼻子哼出一声:“孽障,你别太得意,我死而无憾,自然会有高人来收拾你。”
雷丁快步走到老道士身边,高高举起瓦罐,喝道:“老家伙,你活得不耐烦,胆敢调戏我的未婚妻!我看你头硬还是我的罐子硬。”
夏雪冷冷站在一旁,发出怪笑:“你快点动手,老娘等不及!”
夏雨摇晃着站起身,拼劲全力喊道:“雷大哥,你误会老道长,切莫动手!”
雷丁指着夏雨叫道:“不好,雪儿,你弟背后偷袭我们!”
夏雪冷哼一声:“他找死!”回头观望。
雷丁哗啦一声,把一瓦罐的黑驴血兜头浇到夏雪身上。
夏雪凄厉叫一声,口中喷出黑气,身子软绵绵歪倒地上。
雷丁扔掉瓦罐,先搂起夏雪进屋躺下,后又折回身,扶着老道士和夏雨进堂屋中歇息。
老道士伤势严重,痛苦地大声呻吟。雷丁借来独轮车,打着防风灯,送他到镇上求医。
行到半路上,老道士回光返照,神智清醒过来,叫住雷丁:“后生,我不行了,你快送我回家。”
雷丁按照老道士嘱咐,含着泪花推着独轮车小跑,送他回到家中。
老道士孤寡一人,无妻无子,他回到家中,叫雷丁找来笔墨纸张,写一份遗嘱,言明他的死乃是咎由自取,不干夏家关系。
艰难写完遗书,老道士油尽灯枯,耗尽全身精力交待后事:“后生,我被鬼火烧伤,恐死后尸身发生异变。烦你在我咽气后,点燃我的遗体。半月之内,你们需得找个法力高强的出家人为夏家小女身上除去深重秽气,拯救她的性命。”他言语到此,双脚一蹬撒手人寰。
雷丁拜在地上行孝子大礼,找来干柴,淋上火油,烧化老道士的尸身。
几经筹措,夏雨带着十两银子来到白柳镇访问高士。
夏雨访遍白柳镇方圆数十里寺庙道观,众方外人士得知他家情况,嫌银两少风险大,无人愿意援手。
无可奈何下,夏雨只得先行回家,途中他见到飞鹰摆下的赌局,决定搏一把。
眨眼的功夫,十两银子输得一干二净。夏雨自觉无脸见娘亲,来到桥头寻短见。他命不该绝,遇到白钰,救下他的性命。
游氏讲述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