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院子之后,三戒将院门从里面插上。
宋小福拍拍一不的胳膊:“你也别太着急,柳树村整个村子都透着诡异,我里面必有蹊跷。”
一不终是情难自已,对宋小福说道:“唉……当真是世事无常,你不知道,老孙头虽然逃难至此,但毕竟是书香门第,文人风骨从未遗失。”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这小院子虽说简陋破败,但却收拾得如同世外桃源,院中竹菊满布,他一生最爱与人在棋盘上谈古论今,行事举止都谨遵君子之风,穿着衣食也讲究的很,谁会想到,短短数年再来,却已经是这般……”
宋小福点点头,他能从一不的话里想象到,一个傲骨铮铮的迟暮文人,在棋盘上与来客谈笑风生,闲暇时摆弄花花草草,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但却是一副令人净重的恬淡之风。
再看现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能把那样一个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一不大师继续说道:“他这人,整天君子慎独挂在嘴边,无论生活如何困顿,都以君子之风严格要求自己,最不喜欢邋里邋遢的人……”
听到“君子慎独”这句话的时候,老孙头忽然停住了嘴里喋喋不休的歌谣,两眼似乎有些呆滞,有些迷茫。
一不大师赶紧抓住他的衣服:“老孙头,你想起什么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孙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但很快便挣开一不的双手,一边跳一边拍着手:“黑狗哭、野猫笑,死人庙里上花轿,嘿嘿嘿……黑狗哭、野猫笑,死人庙里上花轿……”
一不还想要上前再试试,宋小福却拦住他,下巴朝着屋子的方向扬了扬,示意到屋里再想办法。
两人跟着老孙头走进屋子,又给三戒和李三使了个颜色,二人明白宋小福的意思,三戒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正事,只要硬着头皮跟李三留在院子。
李三先开口,拉大嗓门道:“我说老四,你也忒不要脸了吧?那妹子是我看上的你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你不管真假也算个和尚,怎么能这样?”
三戒听到这话脸都绿了,但又不能不接茬,他知道这是宋小福对刚才那俩村民的异样有怀疑,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所以故意打乱他们的注意力,这样他和一不就可以想办法。
不管那些村民有没有问题,这个时候,对于一切都蒙在鼓里的他们而言,小心一些总不会错。
当下开口还嘴道:“哼,你少在我面前装正经,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其实是一不老大的,我只是跟人家说说话,你呢?直接把人家睡了……”
……
两人在院子里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胡编乱扯,刚走进屋子的一不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听到三戒的话脸都黑了,要不是正事要紧,绝对会让三戒重新认识认识人生。
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老孙头,一边拍打着身边的一条大黑狗,一边唱着那奇怪的歌谣,再看看院子中,原来的竹子都不知被谁挖倒,各种花盆更是被打碎了满院。
宋小福一阵唏嘘,忽然问道一不:“你知道老孙头嘴里所说的死人庙是什么意思吗?”
一不大师叹口气摇摇头:“不知道,上次来的时候是四五年前了,虽然逗留了几天,但基本都和老孙头在这院子里,很少出去,就连村子都不熟悉,否则今天他们也不会认不出我了。”
宋小福点点头,忽然看到老孙头身边的大黑狗,问道:“那这大黑狗呢?你以前来的时候有没有?”
“这倒是有。”一不大师走过去,抚摸着大黑狗油光的脑袋,似是又回忆起了当初,颇有些感伤的感觉:“这大黑狗一直跟在老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