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了一会儿。而见秦阂如木头人一样不知拒绝,一旁的红云舒也不知怎的了,竟也颇不是滋味……
人心总是多变的,如一汪深水。
秦阂心思沉重却已近枯槁。
一夜的休息之后,这座城市烧了整整十多个小时,也是终于稍稍冷却了一点,秦阂却越觉这身躯破败疲累,仿佛这一夜完全都没睡一样。
“唉~”
一声轻叹,终究再付愁肠。
早上的天空依旧灰沉沉的,外头烧了整夜的战火也没驱散掉一丝一毫的寒冷。虫群早就散光了,跑出了城外,令人心头惴惴,怀疑这城底下甚至就有某些异物妖骇。不久就响起了热火朝天的挖掘声……秦阂却怎么也没等来一二高层,又或金峰之中能做主的人。
“秦阂!”
一脸喜色地扑来,在外惊喜叫唤的却是乌嫣。
她找了好久才算是找着秦阂了,无比的担心。昨夜听了一星半点便已忧心忡忡,想要赶来,却被人叫去问了话。直到今日天时已亮,那些令人厌恶的军中高官与古怪人士再没有纠缠她,她才如小鸟一般欢快地奔来……
“你怎么成这样了?”看见秦阂再度苍老的半边面容与那惨重的伤势,乌嫣当场便已带上了哭腔。
“都怪我!要不是我,老秦也不会这样。”杜耿言满脸的惭愧与后悔,也是久久不能安,此时见乌嫣心疼慌张的脸色,他仿佛也是揪心地疼了起来。
秦阂却摇摇手道:“没事的……”
他越是惨笑,越是释怀淡然,众人便越是心不能忍,皆作哽咽之貌,就连上官谦沈费几人也是同样悲戚唏嘘不已,只觉前路黯淡……
从乌嫣的口中,秦阂则了解到了更多。
袁鹰知道了他在这里,却已没时间来找他了,只是托付乌嫣带了一句问候,便再次投身于了繁重的工作之中。
军队收拢了另外三股暴徒,以之为尖兵,配合金峰部队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战前集训。更多的军方觉人,则已星散入渚阳之外的雪原,追踪探查起了虫群的去向,以及那片崩响至今不停之地,试图找到源头。冲破厚雪重见天日,咆哮怒吼的那条浊河不用多说,则是分去了最大的那一部分兵力,无人敢以轻视半分……
军方所驻扎的指挥部那里严密保护着的科学家们,日夜不休工作到此时,则也终于出现了状况。据说是某些重要数据终于做出来了,但几位为首的科研老教授却因呕心沥血,过于劳累之故,一经松懈,骤然欢喜,反倒是当场就倒下了一大片。其中一个甚至是立时就心梗而死,引来了哭声一片。
这一情况自然也是让秦阂心有戚戚,不能不给出几分敬意。他可以鄙夷这些人的武力,甚至肆意嘲讽杜耿言所推崇、恪守、坚持的良善底线,然在内心深处,尊敬之情却始终油然而生,令其喷薄热血。
要不是因为现实所限,军方指挥部与大楼研究所里只怕都会一片缟素。几天里,那里弥漫着的都是无比沉重的气氛,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无法喘息。
直到整整五天后……
五天!
那浊河崩响竟已至九九八十一鸣!
一排气息悍然如渊海般深沉、压抑、可怖的武者,才终于来到了货仓之外,表情严肃且冷酷,开口叫起了山门:
“秦先生,时间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