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也就杀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听见了孟冯在背后几米之外压抑着愤怒的粗重喘息声,秦阂也只是眸光微冷地将之一瞥,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将孟冯纳入。
他依旧气若游丝,显得极为虚弱与苍老:“我不管你们想让两方握手言和还是怎么的,又或是想将整座城中的武力都统筹一处?罢,反正随便你们吧。这几个暴徒我看着不顺眼,还欺负了我兄弟,我是一定得将他们弄死的。你如果有意见,就叫个能管事的来吧。要打要杀,我都可以奉陪。”
气息奄奄地说完了话,秦阂拍了拍杜耿言就让他背着自己进去了……
孟冯再有盛怒,忌于秦阂的武力威慑,却也只能忍下。目光阴沉地盯了秦阂背影几眼,又再一次瞥了那倒下的十几具血泊中的暴徒尸体一眼,他回头说了一句,“看住了,别让他们跑了”,说罢便已闪身而起,飞速离开了此处,徒留一群军方觉人们面色发苦、各自相觑……
……
……
而货仓里——
秦阂终于也是来到了阮韵、红云舒等人的面前。
“阮姨、云舒,不认得我了?”秦阂他看了这几人一眼,也是不胜唏嘘。
想起上官谦当时如天之骄子,想起沈费当时霸道豪莽,想起胡亚薇当时顾盼其姿,想起红云舒当时娇蛮横气,想起阮韵当时沉香馥郁,当时这其中哪一个又不是人上人呢,容光焕发,何其灿烂耀眼?今日却偏偏沦落至此!上官谦满头脏发,沈费衣衫褴褛,胡亚薇惊恐畏缩,红云舒瑟瑟如兔,阮韵也一身污浊臭不可闻,尽像些臭乞丐似的,如今竟缩于墙角,惶恐地看着杜耿言背着他走来。
当时还从杜耿言口中听过,自己因虚方程空间失踪之时,便曾引来过阮韵的关怀问切,红云舒后来又为道歉一事来找过自己几次……
略微想起了曾经的某些温情画面,秦阂的口气不由自主地便软了几分,不如刚才冷漠了。
“真的不认识我了?林诚呢?他又去哪了?你们后来还见过他吗?”
“你是……你是顶替林诚来上学的那个人?你是秦……秦……”终于,阮韵脸上的惊恐畏惧消了几分,难以置信地指着秦阂面孔,仿佛认出来了。
“是的,阮姨。你叫我小秦就好了。”秦阂这才呵呵一笑,笑容是如此的惨淡与勉强。
“呀!可是你……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旁边的难民们遽然都是松快了几分,阮韵闻言便也站了起来,大感震惊,看着秦阂这模样着实是心痛不已。
“我记得你,林诚说过,你原名,你原名好像是叫秦阂,对……对吧?”红云舒这时也去了几分畏葸。
这时上官谦、沈费、胡亚薇三个这才纷纷镇定了下来,却随即又是升起一股希冀之色。
“小诚……小诚他死了。活生生地被虫子咬死的,他……他……”阮韵现出一脸凄痛,说着已有哽咽。
“唉~”
秦阂顿时便又唏嘘。
看见了杜耿言着急想问,他却一脸失望地开了口,朝其安抚道:“不用问了。他们肯定不知道你小姨去哪儿了。你小姨的痕迹在这里消失得很突兀很彻底,我刚刚就已经发现了……应该不是人力可为。”
“怎么会呢?我小姨明明就跟他们是待在一起的啊!难道……难道……”杜耿言这才急着想将秦阂放下,引来了秦阂的一阵剧烈咳嗽他又是手忙脚乱,很快他却就反应过来,联想起了来时路上遭遇的那一场看不见的“危险”,于是顿而色变,慌张不已。
众人自然都不知道是发生何事了,但看杜耿言一脸悲痛与惊慌,多半也猜到了某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