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
锐利的钩影坍缩成二维薄片状,一次又一次啸空而过,令秦阂手忙脚乱,疲于应对。甚至连逃也逃不掉,每每想要窜下山顶,立时便会被其迫回。被那杀机与险情所激,小十九更是在他的兜帽里呲牙咧嘴,狂呼怪叫,躲避之时,甚至都撕起了他颈后的皮肉。
似乎秦阂所有动向,没做的、要做的都已被对方预判。
唯一没被对方注意到的,就是当其狂攻乱炸时,秦阂臂上伤口里的血液仍兀自不停地滑落,滴答滴答地,洒在山顶各处,甚至伴着秦阂的后退,竟越洒越多,渐渐想要渗入地底深处……
唯一没被秦阂注意到的,则是小十九的表情里出现了另一种不知针对何种对象的狂躁!
它的眼睛渐渐红了……
于是天上的月亮,也渐渐红了……
更为奇异的,赫然是秦阂的眼睛,竟与之同步,同样是迅速充血,变得一片猩红!!
“艹!你TM究竟是谁?!老子与你从来没有过——”越打越窝火,越打越憋屈,那心头的无名怒火甚至都让他显露出了几分疯狂与狰狞。可惜他怒吼声刚刚出喉,立刻就又是一道黑芒射来——“咻!”
令人惊悚的锐利感,瞬间截断了他的话。
“啊啊啊啊啊!老子一定要杀了你!”秦阂却如狂了,满脸通红地咆哮道,忍痛竟劈手想要抓住那黑芒。
“啊!”
又一声痛呼,那黑芒却直接穿插而过,在他掌心捅穿了一个窟窿,险险断去两指。巨大的痛苦在秦阂脸上闪过,更夹杂着不甘,他于是又只能接着躲,一嘴牙齿竟咬得咯吱作响。
悲愤!
屈辱!
怒恨!!
对方却仿佛是在嘲笑,秦阂是如此的无力与弱小,竟如一只在猫下逃窜无路的老鼠。带着戏耍的意味,那奸笑声操纵着黑芒越来越多,终于,竟然稍稍缓了缓,停在了九枚便不再增加了。
“你就如此鄙弃这个世界吗?降世数月,竟然始终独立于人潮之外,自寻清净?落入了红尘,却夜夜宿于山巅,不介纷争,如一隐世人。”
“新入学的学生,不该干些联谊、聚餐、集会之类的热闹事吗?你这人,也当真是怪异!明明看起了不过十六七岁,进了固州最负盛名的隆甫,世家子第犹如过江之鲫,你却特立独行至此,完全不想融入他们半点。”
“是不屑?”
“磔磔磔磔,看来的确是不屑啊~”
那声音一边操控着钩影薄片,即便九枚,亦能将其回旋得几乎快成了一个龙卷风球,一边竟还有闲工夫喋喋不休地讲着话。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竟似已暗中观察秦阂许久。
难道自重生以来,他就被注视到了?是稽查府的人?不对,稽查府好歹六界公门,做事何需如此鬼祟?可是除了稽查府,谁又有能力从一开始就注视到他的重生?难道只是碰巧?
秦阂忽生惊疑之感,心思暗重。
却一不留神,“噗哧”一声,便是颌骨瞬间被切了开来,剧痛惊心,险险差着几公分,甚至连颈动脉都得遭殃!
“不行,必须得改变作战方式!再这么下去,我会被他活活玩死!!”
被这险杀之机吓了一大跳,秦阂几乎是一身冷汗,却也终于明白,自己的战前算计,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失误,以致战况之变化,眨眼之间就已超出了他的判断。
藏巧露拙是因为敌意未明、动机不知。
于是想要试探和活捉。
但现在已经是不需要露拙了!
因为即便全力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