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秦阖知晓那座疗养院里遍布着监察阵器这种事实,细思下去,他必然会觉察到某种最深沉的恐怖。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猜测失误,所有既定的了解都是错误。
若让秦阖知晓陆成、达门、杨富湖自始至终就是一伙的,那日落枫山上全是演戏,他也必然会感毛骨悚然。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活在别人眼中,事无巨细,皆是陷阱。
……他全都不知道。
但通过一种冥冥中的奇妙预感,他心里竟有着恐惧愈发地浓厚,恍如那天上压城的乌云。焦躁、烦闷、坐卧不安、心神不宁……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感受到了穷途末路的狮子!
没那闲心跟周筠啰嗦什么,说了一句明天需要去一趟动物园区,秦阖便急匆匆地走了,甚至是只与赶来的杜耿言对视了一眼,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一个。
“喂,呃……”杜耿言也是愣了一下,本来想打招呼的,谁知道秦阖竟然走得这么急?他的手才刚刚挥起了,秦阖便已错身而过,眨眼消失在了人潮尽头。
“小姨,他这是怎么了?”回过头去便看到了同样是僵在原地的周筠,杜耿言表情发懵地,指着远去的秦阖背影问道。
“我也不知道。”周筠同样是表情发懵。她寻思着,这小子不是耍着花样玩英雄救美吗?怎么这样就走了?这干净利落的劲头,似乎完全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啊……
周筠迷糊了。
杜耿言却想起了来意,忽然恨恨道:“小姨,你也别气。又是那个陈慧是吧?堂哥已经回来了,他一定会帮你狠狠教训那个贱人的!”
“杜陵?他不是在执行任务吗?他怎么回来了?”周筠则闻言一惊。一下子甚至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还有那些委屈……
……
……
康小茹走了。出了那座咖啡馆,则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庭伯伯,看来您那边最好还是得细查那个缅甸女人一遍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庭春秋则是骤而挑眉。
“事情有些不对头。刚刚小先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突然就变得焦躁了。我就是聊天的语气问了几句,他就表情凶煞,仿佛要当场杀人一样。还有他身上的那只袖珍猴子,同样也在那一刻表现出了异常。我清楚地看到了这只猴子探出了头,神色机警。”康小茹紧张地说道,甚至就连说话时,也没有放松对于周遭的警惕。
“唔,我知道了。”庭春秋注意到了康小茹的用词,脸色也是瞬间微微变。
能让一个实力逼近天相的异人,感受到这种危险,那背后的含义,即使他也不敢轻视。是有某些人又出世了?还是黑暗世界,又涌起了某股暗流?注意到了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先生”?
“你也小心点。今天就让小袁送你回去吧。小厉那里我也会嘱咐一声的。”庭春秋说着,便对着一旁伫立的袁鹰点了点头。
袁鹰也是早已看见庭春秋的表情变化就察知了有异,看见庭春秋的动作,立时会意,就走出了小院。而院门外,袁鹰仅仅是对着不远处一招手,立时则有数名冷面军人走了过来……
……
……
那日晚。
符佑不知去了何处,晚间则是出现在了校门前。伴他一同下车,赫然又是乌嫣。
乌嫣此时自然不叫乌嫣。
符佑临到校门前,才给乌嫣掖了掖衣服,仿若无意地笑问道:“对了,娴,你真的不认识那天的那个林诚?”
“你怎么又问起他来了?说了不认识。到底怎么了?”乌嫣蹙着眉头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