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掐诀一引而过,便有氤氲灵气汇聚成川,流淌进入玉桶之内。虽入水中,却又与药水泾渭分明,宛如海中洋流一般,甚至能看得见清晰的边界。
右手执另一诀,竖于唇前不动,只闻有密密麻麻的听不清的咒语声响起,一道道无形的波纹便也从秦阖唇间迸发,碰触到了那法诀之上,最终又发散出了更为神异的波动。
灵气川流鼓噪了。
玉桶药水沸腾了。
满室叆叇的乳白雾气,则渐渐浓郁,又渐渐被一道道细碎不知何来的劲力,切割得粉碎,再又进行着弥补……
庭春秋的身体开始了颤抖,满脸通红,似血液逆流,竟也禁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发出了一阵阵的低吼,如挣扎的野兽。
“再坚持!”
秦阖见状,双目陡然一厉。
不但不让庭春秋轻松,反而更加大了驱逐那些暗劲毒瘤的力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于是越大。
苍老得如同暮年,仿佛一只年老的狮子在咆哮荒原。
“怎么办?进去多久了?”
康小茹来到了小院里,等了半晌不见自家伯伯出来,反倒听那声音越显凄厉和痛苦,顿时也急得如同了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起了步。没几步路,就回头问一次袁鹰,脸上全是焦急与担忧。
“哎呀,我说康小姐,你就能不能不要走了?说了才十分钟而已,这都是你问了第八遍了。”袁鹰也是听得烦了,更是被康小茹问得烦了,一脸的苦笑。
“唉,我就是急嘛!”
康小茹也烦恼。
“你放心好了,小先生既然说今天能帮庭老治病了,那应该就是能了。”袁鹰安慰道。话落,却没发现,康小茹也随着这句话,心里的震惊再度被勾起了。二者所惊怖的,毫无例外,都是对于秦阖说要一年才能治愈的,如今却不到三月就行了,这背后代表的那一份可怕的潜力……
又是半刻多钟过去……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整整一个下午都快过了,直到日落西山时,房间里的痛苦声音才是渐弱,而伴着“嘎吱”一声闷响,秦阖终于也是满身疲惫地推开了那扇门。
“怎么样?小师父,成了?”康小茹一见了,立时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一脸希冀地问道。
“自然是成了。”秦阖有气无力地说道。
声音还没落下,门后便传来了一道哈哈大笑声:“来来来,小茹,咱爷俩比划比划!”
“好,比就比!”
康小茹也是无比的兴奋,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早已不见了初见时冰山美人的高冷气质。秦阖此时累惨了,也不禁是被这一抹风情,刹那吸引了神智。不过仅是转瞬,就又摆脱了这种诱念。
而就这一分神,康小茹便已经是出手了。
“哈!”只是一声娇叱,两足一晃,下一刻便是一只玉拳如怒龙般捣了出来,擦着秦阖的耳旁,击向了其后方。
“哈哈哈,小心了!”庭春秋自然也不顾忌。此时旧伤初愈,正是意气风发时,一声大笑,随即便也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
砰砰咚咚的,几下两人就战在了一起,一番龙争虎斗。
打得庭院里一阵灰尘翻飞,秦阖也是无奈了。
“喂,你俩还得打到什么时候?老头子,你信不信我待会儿就把你打回原形,让你一辈子都练不了武?!”一声怒骂,场中斗得胶着的两人,唰的一下就分了开来。
“哎呀,小师父,别介啊!”庭春秋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