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苍蝇似的将手挥了挥,轻松写意,又似带着一种厌弃的意思。左手一挥过,便有一道淡红色的乳胶般的半液体物质,从其躯干中分离,挡在了其身前,化为了一层膜状盾牌。
“景封天阖道:封尔第一穴,绮垣。”没用多少力气,左掌撑着膜盾往前一推,眼皮子微微耷拉而下,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便也随之射向了秦阂。于是秦阂暴怒而来,当场就被一道爆闪的红光…………一下子轰击了出去!!!
——先是身阻,然后剑碎。
——继而膜盾液化,飞溅沾其身,点点融化。
——最后一刹,则是某种积蓄的力量,如同火山般爆发。
“噗!!!”
半空中响起了一道吐血的声音。
秦阂眸光震恐,随即整个人如同破麻袋似的倒飞入天际。万万难以相信,这蒋玄怎会有如此力量?
那脆弱的模样,何止是“不堪一击”四字所能尽述?!
诡异的红光在他的体内发散,形成了一层妖异的红晕,笼罩在了其体外,以致他在半空中,几乎是动都不能动。无论如何愤怒,就是不能挣破。于是越来越愤怒,越来越像只受伤、吃痛、发狂的野兽……
而蒋玄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被击飞。那无止境的狼狈,越是看着,就越是让其满心欢喜,满是快意,渐渐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意。
“噗通!”
几秒钟后,红光一闪,秦阂从半空摔落,竟然发出了一种摔入水中的异响。
红晕瞬息间敛没,以一个“封”字形,缩入了其左腋的一个穴道里。
于是其体内的灵能波动,应时就衰落、削弱,几乎被腰斩了去……就像是一条滔滔大河,于上游某处,被堵塞了某个堤口一般。
水位立时下跌!
然而明明摔了个酸痛无比,明明体内元流不畅,在愤怒的鼓噪下,秦阂却又是迅速站了起来,低沉着头颅,戾火暴炽地死死盯视起了蒋玄。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丹田被封印了,又仿佛知道了,却仍被愤怒所奴役。
他忌惮而且惊怒。
仅存的理智,却让他勉强克制住了狂怒。
然后他发问,语气艰难,而且颤抖,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你这家伙……为什么……”
蒋玄自然无视之。
眼神冷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猪。
什么时候,猪有资格和屠夫对话了?
于是不等其说完,他顿时便又是抬臂一指,遥遥锁定其眉心,漠然道:“封尔第十八穴,黑勤。”
话语轻轻落,秦阂来不及惊眸,所在之处赫然就又是一声爆响——“嘭!!!”
——一团巨大的红光从其脚底爆发,直溯其神庭。没有气浪翻腾,却有一种源自神魂的波动在疯狂扩散。
——转眼间,第二枚“封”字符便骤然浮现,继而没入了其眉心神庭穴。
于是,卡在其诡鼬面具眉心部位的琴虫,顿时再次开始了蠕动,似欲完全钻出,完全脱离。
但这琴虫的根部却如同与秦阂的脑子连在了一起,是所有神经束的联络中枢,是树根与树根的关系,是萝卜与萝卜须的关系。你若要拔起一颗萝卜,自然是只能将它所有的根须一次性连根拔起。或者拔断,或者拔出,没有任何例外。
那种感觉,可想而知是该有多痛。
于是一下子,秦阂脑子里的东西都像是被某个人蛮横地在拉扯一样,登时痛了个死去活来。
“啊啊啊啊啊啊——!!!”
立时,他撕心裂肺地开始了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