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隐和周仲安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如何影响…?”
杨玄感笑了笑,又道:“还是刚才的那个办法,以忠义形象展现在陛下面前,周老将军并没有做出卖朝廷,背叛陛下的事,放走信使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这点完全可以向陛下言明…。”
“因为当年萧摩诃救过令尊一次,这次完全可以当作投桃报李,而且如果在这种杨谅已经失败,跟随他起兵造反的这些部下们,都被人当成落水狗,人人喊打之时,若是周老将军能反其道行之,明着向陛下为萧摩诃的儿子求情,我想陛下只会把这个当成义举,而不会看成是对他的不忠…。”
周仲隐有些狐疑,神情中尽是不信,他小声地问道:“这样真的能行吗…?”
杨玄感点了点头,又道:“小弟也不敢打保票一定能行,天下间没有哪件事,是可以完全按自己的设想进行的,可是小弟思来想去,这个是最好的办法,总比什么恩将仇报,暗杀信使的主意要靠谱得多…。”
周仲隐的脸上微微一红,无奈的又道:“老哥我也是一时心急,灭门之祸就在眼前,这才会慌不择路,选择了一个笨办法,还是杨老弟旁观者清,你就不用再笑话我了…。”
杨玄感笑了笑,对周仲隐说道:“仲隐兄过谦了,这事换在杨某身上,也不可能做到这样冷静思考,说不定想出的办法还不如仲隐兄呢…。”
杨玄感虽然了解了周仲隐的为人,对其相当鄙视,并不愿以后继续与这样的人交往,但现在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至少不能让他一眼看出自己对他的不屑。
周仲安闻言,再次说道:“那就这么办吧,时间紧迫,我等分头行事,我们兄弟二人去找家父,转达一下杨老弟的提议,而陛下那边,到时候也需要越国公美言几句啊…。”
杨玄感抬起了手,作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说道:“此事不可,家父若是在此事上出头,只会适得其反…。”
周仲隐略一愣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的神情,他歪着脑袋问道:“此话又怎么说…?”
杨玄感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他沉声问道:“不知在二位眼里,家父与陛下的关系如何…?”
周仲安抢先说道:“这还用说吗,天下谁人不知越国公是当今皇上的第一重臣,当然也是先皇的第一重臣,端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陛下入主东宫之事,越国公实在是出力甚巨,堪称第一功臣,这次讨伐杨谅,越国公也是挂帅出征,这还不能证明陛下对越国公的信任与倚重吗…?”
杨玄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边捂着自己的肚子边笑道:“那在杨某眼里,令尊还当过东宫右卫率呢,更是陛下的亲近之人,而且这次陛下还特地点名让令尊作为副帅出征,这是不是也说明令尊圣眷正隆呢…?”
周仲隐一下子给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带了几分怒容,抗声道:“杨老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家父和越国公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杨玄感收起了笑容,坐直身子,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的说道:“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你们眼里,家父位极人臣。权倾天下,可要是换了你当陛下,最担心的,最忌惮的,甚至最害怕的,还不照样是这样的大权臣吗…?”
周仲隐脸色一变,说道:“那为何陛下还会派越国公挂帅,手握重兵,他就不怕越国公反戈一击,自立为王吗…?”
杨玄感摇了摇头,又道:“二位可知为何家父要在攻下蒲州后就只身回京?不就是借此向陛下表明自己的忠心吗?当今陛下真正信赖的不是家父,而是现在领兵护卫着大兴的宇文述和杨义臣,这二位现在在他身边领军的人,但是,只有宇文述才是他真正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