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在心中还是排斥的,但如果屠无宄真的下了命令,自己又不得不执行,如果真的如何沧泯所说,以后的任务只是负责屠无宄闭关时的安全,那倒是一件好事。
何沧泯看着低头沉思的太史郁,微微一笑,说道。
“小耳,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亥队’干的事情不太光彩啊。”
太史郁在内心当然是反感,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何沧泯看见太史郁的表情,轻轻一叹。
“哎……我何尝不反感这下作的勾当,可没办法,你看我们何家在屠家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背后的艰辛是别人不明白的,我父亲在侍奉上一代堡主的时候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最严重的一次我们全家跪在院子里两天两夜,我父亲费尽了心思,使了无数的手段,才化险为夷。所幸当代的堡主很器重我们何家,这二十多年过得算是比较顺心,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任的堡主会是什么样子,宄大人一共七个儿子,我现在跟大公子站在一起,可就目前的形势,四少爷屠荮与五少爷屠荚风头更胜一筹,如果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人成为未来的堡主,那我们何家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险恶境地。”
何沧泯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借酒消愁。
太史郁见何沧泯微微有几分醉意,便试探性地问道。
“哎,都不容易,虽然整个中州来看,咱们南梁炽土算是比较安定的地方,但咱们南梁的江湖也是杀伐不断,我之前就听别人说咱们离咱们南梁很远的寿茔镇上就发生过灭门的血案,好像是当地的一个大户,被仇家一夜时间灭门,哎……”
太史郁不敢问的太明显,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希望何沧泯能上钩。
何沧泯今日显然有些醉了,嘴也开始不利索,想了半天才说道。
“小耳,你对这‘太史’家灭门的事情很感兴趣啊,要是我没记错,你之前好几次都提到这件事了。”
太史郁此时心中虽然紧张,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神色如常地说道。
“嗨,我就是瞎好奇,泯兄你也知道,我家也会被人灭门,但那伟天仪当年可谓是倾巢出动还杀了一天一夜才结束,就算这样我家的那些仆人和一些不相干的远房亲戚也逃走了不少,我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在一夜之间血洗一户那么大的人家,而且做到不留活口。”
何沧泯其实并没有起疑,太史郁打探情报异常小心,天南海北问东问西,何沧泯与他相处久了以为太史郁就是喜欢打听这些江湖的奇闻异事,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开口说道。
“你们家的事和这‘太史’家不同,你们家经营抹头的生意,算是江湖中人,那‘太史’家就是靠走桑贩茶起家的商贾,怎么能挡得住江湖门派的绞杀,当年血洗‘太史’家的时候我没去,而且这件事仅仅是我父亲与堡主知道,做得极为隐蔽,之后也很少有人提及。”
太史郁将何沧泯的话牢牢记在心中,长叹一声。
“可怜那‘太史’一家人,原本不是武林中的家族,却被武林中的手段毁了。”
何沧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哎……谁说不是,这‘太史’家与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知道是招惹了谁,才招此横祸。”
太史郁听完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道。
“难道不是他们惹怒了堡主吗?”
何沧泯笑了笑,说道。
“据我所知不是,咱们屠家堡是正道门派,就算与人结怨也会在独龙池会武上明刀明枪地解决,断然不会干出绝人门户这样的阴损之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当年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