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算是人吗?
太史郁对此深表怀疑,这一个瞬间太史郁产生了一种荒诞感,感觉自己似乎还未踏入真正的武林,年少时当做神话故事来听的那些武林轶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突然,另一个疑问又涌上了太史郁的心头——王膛既然已经这样强了,为什么还要找自己当盟友,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自已又能帮上他什么忙,难道是王膛看走了眼?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太史郁在这里长吁短叹,殊不知他所学的这些功夫都是彭真为他量身定制的,如果按照一般练武的流程来,十几年的勤学苦练太史郁也可以达到如今王膛这种境界——鬼魅般的速度,可以控制煞气,刁钻狠辣的招法,双手的同步协调,等等等等。
但练这些对于他报仇又会有什么帮助呢?他的仇人无一不是中州赫赫有名的人物,论天赋,他们比太史郁强,论刻苦,他们也不逊于太史郁,按照正常的道路在后面苦苦追赶,距离只能是越拉越大,如果想这样报仇,那还不如天天强身健体,活他个一二百岁,熬死这些仇家。
彭真当初便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就教了太史郁这种以小博大,以下克上的巧妙法子,只不过他这人惫懒惯了,没有与太史郁说得太明白,偏偏赶上太史郁的脑子也不灵光,虽然嘴上说知道了师父的用意,但心中还是一笔糊涂账,今日见了王膛这般神通,自然有些自惭形秽。
但王膛可不是一般人,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他已经将太史郁的这身武功研究透彻了,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套轻功与一套三流的刀法,以及太史郁异于常人的身体,王膛将它们串联起来,看清了彭真的真实用意。平心而论,如果太史郁要杀自己,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有两个致命的问题王膛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一是太史郁的那套“风移”,如果是平地上追赶,王膛还是有把握的,但这“风移”邪门的很,偏偏是往天上飞,而且飞上去就不下来,即便太史郁一击不成,只要用“风移”快速逃离,自己就束手无策了,除非用劲弩机关,但这些是极目楼的强项,自己除了吹麻针、点迷香,其他的暗器没有精通的,所以说,就算自己能胜他百次,却丝毫奈何不了太史郁,相反,自己却不能输一回,输了就是死,一旦受伤,逃跑都没有机会,试想,人怎么可能快得过天上飞的鸟儿?
相较于第一点,这第二点更是让王膛头疼,彭真教太史郁武功的时候故意没有教他关于煞气的知识,加上太史郁生性愚笨,指望着他自己悟透煞气的奥秘显然是不太现实,这本来是一大弊病,但到了太史郁这里反倒是成了一个别人难以应对的优势,太史郁无法掌握煞气,就成了武林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他藏在暗处的时候,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煞气自然会被别人轻易感知到,但高手的自负心理往往会将这煞气的主人归为不入流的货色,他们要花更多的精力去应对那些煞气比自己充足的,以及像孙家老店这样完全隐藏煞气的敌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才是对手。
不要忘了,狂妄自大与麻痹大意比任何的神兵利刃都要锋利危险,每年都有大批武人因此白白丢了性命。
王膛虽然知道这一点,但他自己也清楚,道理归道理,事实归事实,懂的东西不代表就能做好,知道的隐患不代表永远都能杜绝,正所谓“善游者溺,善骑者堕”,越是明显的沟壑,往往却是容易栽跟头的地方。王膛心里清楚,太史郁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对于这样危险的人物,还是拉拢过来最安全。
王膛的武功好,想问题也比一般人透彻。祸忌就曾说过“王膛能活到现在,全靠他这副头脑”。
此时太史郁还愣在原地,王膛见此情景低声唤了太史郁几声,太史郁这才如梦方醒,急忙来到王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