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宫百关临。
李易宁本来在水中像是被禁锢的身体突然激烈的颤抖起来,流水虽然依旧在不断梳理着他的身体,却是在泥丸宫和绛宫两处一闪而过,体内的生命力终于是停止了流失,整具身体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下。
李易宁痛苦的咬着短剑剑鞘,强忍着体内无与伦比的剧痛,慢慢地向河对岸的方向游去。
就在此时,被冥河之水冲洗许久的丹田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丹田之中自出生就被人下的封印在河水的冲涮下终于是破开,一股似乎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从丹田中散发出来,使得本来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再次荡出阵阵涟漪,疲惫不堪的李易宁在这种骇人气势和体内巨大疼痛的双重影响之下,终于是晕了过去。
“吼!”
李易宁晕眩之后,丹田之中发出一声像是压抑千年的巨吼声,里面的封印之物终于是从他的丹田飞出。
被封印之物体大如牛,外观似马非马,龙首,蛇腹,马身,深棕色的毛发顺直浓密,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和四肢,额头之后长达一尺的一对犄角弯曲向后,上面天然雕满一圈圈神秘的符号,健硕的四肢之下,后双蹄如马,前双蹄却形如巨鹰之爪,看起来相当吓人。
“吼!吼!吼!”
刚刚破开封印的它还没来得及享受半点重获自由的喜悦,却是发现竟然身处如此可怕的环境中,身体竟然被像是安静流淌的河水完全禁锢。头上一对衣角忽然发出阵阵荒古的光蕴,使得它的身体终于能稍稍活动,却是犹如小鸡陷泥潭一般,根本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大道无情!
被封印之物几声悲怆的嘶吼只是引起了冥河之上泛起几朵水花,眨眼之间又恢复了恍如亿万年如一日般的平静。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它本来不可一世的身躯直接被无情的冥河之水同化掉,仅留下一双散发着神秘光蕴的犄角艰难地护持着它的魂魄,犄角在河水的冲刷之下,其上散发出来的光蕴却是越来越暗,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吼!”
躯体全无的它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的呐喊,其中包含着些许不甘,些许愤懑,些许无奈。
在它魂魄即将湮灭之际,终于是回想起了身边不远处还咬着短剑昏迷的少年,仅存的双犄突然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明亮的光蕴,一下子就飘到了李易宁的额头之处,其中一个犄角的角尖猛地往李易宁洁白的印堂刺去,一滴鲜红的精血飞出,向来以超度万物而让无数生灵闻之丧胆的黄泉之水竟然不能冲散这滴血液,这要是让他人知道,李易宁必定尸骨无存。
精血一出现,双犄猛地一沉,两个犄角的空洞的一段突然朝血滴罩了过来,血滴瞬间一分为二,没入了犄角之内,紧接着犄角的下冲之势不减,一下子立在了李易宁紧咬的短剑之上。“嗡!”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从两个犄角中冲出,一下子穿过了剑鞘,飞入了剑身之内。两个刻满神秘符号的犄角终于是耗尽了最后意思光蕴,像是风中的尘土一般,一下子被河水冲刷得一干二净,不再留下半点痕迹。
本来被河水冲刷地锈迹斑斑的短剑和剑鞘突然发出一阵亮光,其上的铁锈全部消失不见,剑身一片光滑,不再流有半点字迹。紧接着,短剑连同剑鞘微微颤抖一下,忽然从李易宁的嘴里脱开,像是通灵了一般,缓缓换到李易宁身下,拖着他昏迷的躯体,艰难地往一望无际的河对岸慢慢飘去。
湖面之上所以异象已经全部消失,冥河之内之前发生的些许事情彷如过眼云烟一般,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犹如仅过了一霎那,又像是已昏睡了千年万年。
等李易宁悠悠醒来时,身子已经躺在了松软的黄土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