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看到这句话也就清楚了,范仲淹等人何不想慢慢来呢?可是陛下已经三十三岁了,这在古代已经称得上是中年了,人寿有限,作为大宋的皇帝,他当了十一年的傀儡,又当了十年的学生,他也想留名青史,他也想彪炳史册,可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非常紧迫了,所以新政必须要快,最好今年下发,明年就能得到成效,后年就能收回燕云,大后年便能平定塞北。
他实在是太急了,而作为大宋王朝的统治者,他的命令便是上天的命令,范仲淹等人只能劝,却不能拒绝执行,所以短短半年的时间里,连续十道足以改变社会根基的法令一道接着一道,其中涉及的方面之广,涵盖了几乎大宋的所有领域,这样的改革,范仲淹难道不知道其中的难处和巨大的困难么?
看得见,却只能装作看不见,想到这里,徐清也只能轻声一叹,不过对于改革的失礼,徐清还是十分可惜的,再加上范仲淹的这些改革措施,徐清基本上已经全部看过了,对于其中的大致方向和具体措施,徐清自己也很同意,并且他认为如果范仲淹的改革真的能够通行天下的话,那么只要给大宋以时间,将来灭夏平辽就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了。
所以徐清便也秉持着出力总比等死好的态度,写了封信将自己对于新政的意见和想法,以及反抗声音之所以如此大的原因和解决措施写进了寄给欧阳修和韩琦的信中,想着希望他们能够读一读,看一看最后在关键时刻劝一劝皇帝,让他不要那么急躁。
等把信寄出去之后,徐清心里也是一松,这是他对于新政自己所能做出的最后挽回手段,若是此信中的内容还不足以挽回陛下的心,让他放慢脚步,那徐清也就彻底没有办法了,所以等把信寄出去之后,徐清便立即把这件烦心事丢在了一旁,开始处理起了秦凤路上的事情,等时间一长,便也就把这事情给忘掉了,直到欧阳修同志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他才惊讶的想起了自己的那封信。
“永叔啊?你从边境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啊?”
徐清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欧阳修好奇的问道,于理来说,这是他和欧阳修第一次见面,面对一位中国历史上十分盛名的文坛巨匠,徐清感到激动才是,可徐清心里却有一种见到老友的感觉,只是心生欢喜,却没有什么太多的波动,这或许跟他频繁与欧阳修通信有关,也有可能是名人见得多了,也就不稀奇的缘故,总之看着眼前这个三寸青须,国字脸的敦厚中年人,徐清的心情很是开心。
“我此来,是代替陛下而来。”欧阳修看着徐清笑眯眯的说道,两人之间自从汴京一别,已经是四五年没有见了,虽然书信往来不绝,可是终归不如亲眼见到,亲手碰到来的真实,几年的时间,西北的风将徐清从一个白净的书生变成了硬朗的年轻人,相比起以往文弱的形象,此时的徐清站在自己面前,即便脸上含笑也总是带着一股威严,这种感觉让欧阳修很是欣赏。
他自科举做官以来,一直在中央任职,从来没有到过地方,所以此时在徐清的眼中,欧阳修与自己脑海中的印象很是相符,这也让他没有了隔阂,再加上此时又是在自己的地盘,老友相见,自是说不尽的话语啊。
“代替陛下而来?永叔,汴京出了什么事?”听欧阳修说到了陛下,徐清眉头一皱,这个年头,什么事只要扯到了皇帝,就总会变得麻烦,徐清讨厌麻烦,所以下意识的便有些排斥,可见是派欧阳修而来,徐清心中的压力便又重新散了,只是心头的疑问却是愈发强烈。
“汴京有诸位大臣在,虽有宵小,但不足为惧,我来此,乃是替陛下来宣旨的。”欧阳修了然的拍了拍徐清的手臂,最近汴京的事情搞得全天下人心惶惶,什么样的言论危言耸听就流传的越广,甚至在偏远地区,连范仲淹已经被陛下赐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