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在此,那几人只怕立时便是斩首示众了!
几人饮酒直至午后,张良也是放开心胸,同扶苏侃侃而言,见识才学也是令这位监国公子身为赞叹!赵青更是有些得意,到了午后,几匹快马来报,原是始皇帝车驾将返,扶苏身为监国公子,自然要预先安排迎驾事宜,部署沿途驻防,此乃第一军国大事,扶苏也不敢太过耽搁,一行人出了快哉楼,见这韩村中集市已散,街上行人已稀,村中不少人家已然冒出袅袅炊烟来,鸡鸣狗吠,小童嬉闹,一派雍和气象,看的张良倒有几分羡慕之意。
到得村口,扶苏自是回咸阳宫,赵青却是带着张良曾堃回去鹿苑离宫,乃是东西背向而行,就见赵青故作庄重道:“恭送监国公子!”扶苏却是一笑道:“岂敢劳动公主相送,不过有一句话说给你听,父皇陵寝还未完工,历年都有服役之人前来,如今一季将完,工期稍歇,这些人难免想瞧瞧咸阳城天下之都的样子,或者走岔了路,不识鹿苑禁地也是有的,再者这些人远来服役,都是自带粮食,如今只怕也所剩不多,鹿苑离宫离着父皇陵寝又是不远,这些人见了肥鹿,自然动了念头,并非有意要闯宫禁,若是能饶的过,略作惩处,出了你心中怨气也就罢了,不用伤及人命!”
“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你一片好心,能放的过,我必然放的过!”赵青一脸听着扶苏之话,也是有些不耐烦,催着扶苏上马,张良在后却是瞧着扶苏有些诧异,自己只当这监国公子不将这些民众生死放在心上,哪知他却是念念不忘,方才赵青初知其事,正在气头之上,实难劝说,到了此时,赵青多半已是消气,再来相劝,她虽不耐烦,多少却也听在心里!
扶苏见赵青一脸不乐意,却是一笑,向着张良一礼,带着从人向西疾驰而去,赵青自是同张良曾堃,一路打马往鹿苑离宫而来,到了宫门外面,只见几个汉子被捆在外面树上,另有一头死鹿放在几人面前,看来便是这几人偷猎皇家鹿苑的罪赃,周围尽是亲卫军士严加把守。赵青见了,在马上脸色一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是甚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入宫禁鹿苑?当真不怕死么?你们几人,何人为首?”
这些人偷鹿被捉,此时已知闯了大祸,也知这鹿不是寻常野物,乃是皇家禁苑所养,又有公主暂住在此,只擅闯宫禁,偷猎宫中之鹿,惊扰公主这几条罪名,便够判一个斩字,早有几个人吓的脸色发白!如今见公主亲至审问,早已吓的股颤不已,哪里还回的出话来,倒是有一人神色自若,一部胡须留的甚是整洁,挣了挣身上绳子道:“我为首,谋划此事的是我,纠集众人的是我,寻到这里,偷猎禁苑之鹿的也是我,他们一概不知,只是随我而来!”
“这么说,此事倒是你一人所为了?”赵青见这人将这罪责一概担起,倒有几分诧异到,身边一个校尉打扮的人却是附耳低言几句,伸手向着捆在另一颗树上的粗豪汉子一指,张良也是顺着所指看了过去,多少有些恍然,这汉子生的相貌威猛,一身横肉,虽被捆住,仍是一脸不忿,不断挣扎,脚下扔了一把铜刀,还带着几丝血迹,其余众人脚下都是些木棍麻绳之类,看来十有八九,这人才是其中主谋!
“既然有了主谋,这就好办了!”赵青一挥手命那校尉退下,瞧着先前说话那人道:“既然你是主谋,初被发觉之时,何不束手就擒?非要等的被重重围困,这才弃械投降?”那人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道:“回禀公主,天下何人不愿生?我原以为此处乃是田野无人之地,这才带了兄弟们来打个野物,及到看见守卫军士,已知犯下大错,岂能不逃?等到被卫士围困,与其困兽犹斗,连累了众多兄弟,不如就此罢手,自承其罪,免得我这些兄弟们死于此地,让家中之人翘首枯盼!”他说这番话时神色不改,看的张良也是有些佩服,他话中既承认自己罪过,又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