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
就在安西军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给予他们伤亡的弩加斯轻步兵身上时,得到喘息之机和被友军英勇战斗而鼓舞的阿羯人,诺曼人极其附庸达罗支骑兵,都是重新恢复士气,在两员悍将术烈和阿尔贝托的带领下,扬着各色武器向安西军的车垒阵杀去。
“因为时间仓促,我们阵前没有设置鹿砦拒马等障碍物,也没有挖掘出壕沟,所以不要寄希望用长杆兵器戳击敌人,拒敌于远处,让自身毫无伤亡,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我们的横刀比他们的刀剑更为锋利,我们的明光甲比他们的甲胄更为坚固,我们安西现在无所畏惧,哪怕是与敌展开一场残酷的肉搏战,”
副将李衮,非常大胆的向主将大段提议,暂时放弃车垒,发动反冲击,直接与敌近战。
“你说得对,我们结成车垒,是为了防御对方的骑兵冲击,现在已经逼迫敌人扬短避长,放弃战马要与我们展开步战了,那么我们也不能示弱,就让将士们用手中锋利的横刀,去尽情斩杀敌人,饱饮敌人的鲜血吧!我负责南面,你去北面。”
段达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立即同意了李衮的建议。
“敌五十步!”
“敌三十步!”
“第二十步!”
所有体型敦实魁梧的跳荡兵,都在辎重车后,半跪在地,拄刀静静等待着,一个个蓄势待发,如一柄柄出鞘既要杀入见血的宝剑,锋芒已经开始渐渐展露。
“跳荡出击!”
等到站在车垒顶部亲自观察敌情的跳荡都的都尉们,看到敌人迫近到极近的距离,已经能够看清他们脸上的狰狞残酷之色后,立刻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术烈带着还剩余的一千二百名阿羯人,狂奔突进,虽然没有骑着战马冲锋来得风驰电掣,但术烈依然信心满满,看着近在眼前的安西军车垒,想象着孱弱的汉人军队此时肯定是躲在其后瑟瑟发抖,术烈浑身就无比充满力量,他不停的用自己的粗嗓子鼓舞身旁的族人。
“翻过去,翻过去,汉人正在羊圈里瑟瑟发抖,只要翻过那道汉人用车组成的羊圈栅栏,我们就能随意屠戮汉人了。”
可惜术烈的乐观,和给手下族兵的画饼充饥,马上就被安西军打脸了。
嗬嗬嗬!
在一声声突兀响起的暴喝声中,所有伏车垒墙后的跳荡兵,瞬间一个个如被惹怒的狮虎般暴起,敏捷如豹子般跳跃上已经在车顶铺上木板的辎重车,重重一踏,如展翅的大鹏鸟一般,越到半空中,高举在阳光下被照的雪亮,发出耀眼寒芒的大横刀,利用自己的下坠力,狠狠的劈斩向面前之敌。
南北两面所有冲到车垒跟前的敌人,全部都被跳荡兵们这犹如神兵天将般的一击给震撼到了,他们只觉原本一片光明的前方,突然升腾起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雄壮人影,然后是一道道寒光凛冽的刀光,直耀得他们睁不开眼,很快这些刀光便有划出一道道银白色匹练,在他们刚刚才能睁开的眼中逐渐放大,这时已经清醒他们,知道那银白色匹练是何物了,那是劈斩而下的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他们马上想尖叫与逃跑,但都已经来不及。
噗噗噗!
如炙刀切入脂肪中一样,面前之敌的所有的东西,包括外罩的铁甲,身裹的衣袍和他们躯体本身,全部都在安西跳荡兵们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全部被斩断砍裂,甲叶甲环迸飞,衣袍如乱絮,残肢断臂乱飞,血液抛洒,脑浆胃液四溅。
这些安西跳荡武士们得势不饶人,在剩余敌人被自己的同伴惨死之状吓到,而呆愣住,不知所措时,毫不留情的舞起大横刀,横斩竖劈,下撩斜切,兴起大片大片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