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妥协,你只要告诉他们一件事,要战便再战,不战就给我滚。”
皇甫昂的强硬让李智甫愁眉苦脸,其实战争打到这一地步,双方其实都是元气大伤,猰颜军固然伤亡十余万精锐,安西军虽然在皇甫昂的精心布置和指挥下,接连取胜,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安西军为这场战争前后死伤也是超过两万人,而且因为坚壁清野战术,造成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水井房屋田地等设施的破坏,安西在经济层面的损失,更是惊人的,如果一直消耗下去,最先倒下的必定是安西。
所以议和停战已经是双方高层所有哪怕有那么一点点远见之人的共识,双方都无比希望从战争的泥潭中拔出腿来。
现在议和的关键,也是唯一的阻碍,就在于到底由那一方先认输。
猰颜原本以为安西军先派出议和使团,一定是认输的一方,但等他们客客气气将李智甫等人迎接入单于的王帐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所以,你不是来让议和的,而是来逞威炫耀的,难道皇甫昂不知道,我们猰颜部是金帐汗国七大部族之一,拥有控弦之士,不下百万,我们如果真的不管不顾,集结起所有的青壮组成军队,那将是一支与你们安西所有汉人人数相当的军队,你们绝对阻挡不了,你们绝对会被碾为齑粉的,所以少年人,不要再引起我的怒火了。”
虽然乌母主单于的话语中,没有任何一个要取其性命的威胁之语,但李智甫还是心惊胆颤,因为在他面前与之对话和对视之人,可是中亚霸主之一猰颜部落的首领乌母主单于,一个在安西和河西的汉民中,能止小二啼哭,与恶魔齐名的男人。
但李智甫虽然瘦削文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但他的内心却是无比坚实的,要不然皇甫昂也不会从几十名长史从事中,挑中其貌不扬的他来出使,拥有全战系统的皇甫昂看人是很准的,谁是庸碌之人,谁是蒙尘美玉,皇甫昂一看便知。
李智甫很快就恢复镇定,面带和煦微笑,扫视一遍帐内所有对他露出或是戏谑或是凶恶面孔的猰颜诸将,傲然大笑道:“可以啊,你们猰颜人如果不怕死不惜死的话,尽管来啊,对了,白杨河一战中,我们一共缴获四百五十多面百骑长将旗,五十八面千骑长将旗,二十一面翕侯将旗,三面万骑长将旗,一面王旗,我家大都护说了,可以全部送还给你们,当然,前提是如果你们真有那么多兵器甲胄来武装,有那么多的粮草来养活,跟我们安西汉人人数一样多的军队。”
无论何时何地,任何民族和国家的军队中,军旗绝对是神圣不可侵犯之物,因为那代表着这支军队的光辉历史,就像记载祖先的家谱一样,哪怕毁弃,也是绝对不允许被敌人给缴获的,现在这安西使者竟然敢如此轻慢羞辱猰颜人的军旗,这让许多猰颜莽夫气疯了,有些人竟然敢于在单于面前拔刀叫嚣。
“杀了他,杀了这个无理的汉人!”
“夺回那些旗帜,杀光所有安西汉人,才能洗刷伟大猰颜部落遭受的羞辱。”
“单于,下令吧,再召集军队吧!我们要与安西军血战到底!”
李智甫怡然不惧的看着那些只会挥刀吼叫,却不敢上前一步,结果了他这名口出狂言,无比藐视猰颜部之人。李智甫看出猰颜人色厉内荏的一面,心中无比振奋,底气更足,面上露出淡淡的讥讽之笑。
李智甫出生陇西李氏在安西的分支,是绝对的将门子弟,但他从小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习武,只能习文,童年时多被族中同辈调笑,李智甫一直怀有自卑之心,平时为人低调软弱,一直默默无闻。
而今天在猰颜人的单于大帐内,李智甫却是找回了难得的自信,他想告诉小时候那些学武,已经在安西军中服役的族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