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从容模样,出列对弗拉基米尔行礼后,不卑不亢道:“我是奥迪尔·阿梅多,是扎塔克·阿梅多的曾孙。”
“原来是阿梅多家族未来的金鹰,我刚刚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已有主意让我和我的军队脱离现在的困境,可否不吝赐教。”作为一名耿直的武人,弗拉基米尔没有说多少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原先只是一名普通千骑长的奥迪尔位卑言轻,自然不好出言提出自己的建议,但现在是主帅主动询问,奥迪尔自然再无顾忌,自信道:“只要大王继续派出分队在安西腹地肆虐,就能引皇甫昂出战。”
弗拉基米尔一头雾水,不解问道:“这算什么建议,我先前派出的劫掠分队,几乎烧毁了所能见到的所有汉人的房屋,踩烂掉所有猰颜战马能够踩踏到的农田,但皇甫昂依然像一头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乌垒城中,毫无勇士应有的勇者之心和光明正大的情操,只派出一些强悍的分队伏击和偷袭我们的劫掠分队,让我们勇士徒劳无功,但却死伤惨重。”
奥迪尔轻轻颌首,直言道:“主帅先前的战术是正确的,但目标却是不对的,我曾在一支分队待过,我知道分队的将士们,都以击杀安西军,斩下安西军人的头颅为荣,只要你明确严令他们不准与安西军交战和追击安西军,也不许他们进入地形复杂的丘陵,山地和树林等地带,安西军的阴谋诡计就不会得逞,除了那几支精锐部队,安西军休想在平原上击败我们的猰颜铁骑。”
“不杀伤敌人的兵将,那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侥幸逃得性命的翕侯满察,问出了帐中许多猰颜将领的疑问。
奥迪尔微微一笑,说道:“打蛇打七寸,我们要引皇甫昂出战,就必须知道他的弱点,也就是他最心忧的,最在乎的,最想保护的是什么?”
“人口无疑是这位安西大都护皇甫昂,最想护住的,毕竟整个安西的汉人数量只有二百多万,在安西与大汉本土断绝联系后,是死一个少一个,这是皇甫昂的大都护府最不能损失东西,没有人口就没有兵源,也就没有粮食,没有了能让安西繁荣的基础,这是皇甫昂最不能失去的。”
“可惜,皇甫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早在战争爆发前,就把这一块的人口都迁移出去了,听说都集中在疏勒,我们虽然是骑兵,但也不可能豪放勇烈到横跨千里,去入侵疏勒,因为那样我们的后路就必定不保了。”弗拉基米尔很赏识和赞同奥迪尔的话,但马上又用无奈郁闷的口气提醒众人,他们已经错失机会,不可能打击到皇甫昂的这个软肋。
“人口是皇甫昂可以行走和能被揣进口袋中带走的软肋,他还有一条不能自行行走,更不能被揣进口袋中的软肋。”奥迪尔自信的笑着。
“是什么?”弗拉基米尔满怀希冀的问道。
奥迪尔指着弗拉基米尔面前地图上的渠黎河,白杨河和石戌河,说道:“这三条河是北面鹰娑川的三条支流,水流充沛,所以这三条河流域和其中间的土地,就是安西三镇最重要的产粮之地,那里面有安西军最多的良田和灌溉设施。田地被践踏了,善于耕种的汉人只要花几个月的时间就能重新整理出新的田地,但如果这些灌溉设施被破坏了,可不是凭现在安西那点人力物力,可以在短时间内就修理完好的。”
“你要我们去破坏这些灌溉设施?它真的对安西汉人如此重要。”从来没有种过田,也从未看别人种过田的弗拉基米尔满是不解。
奥迪尔点头道:“大王,你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的牧场的牧草突然被人点燃一把大火烧光,我们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我们的牛马将被全部饿死,大片大片的饿死,速度快到我们都无法分割他们的骨肉,来制成易于保存的腊肉,这意味着我们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