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打了你,如果他打的是我,我一定没有这样愤怒,这一切只因为我爱你,关心你,希望你理解。她又转身向曾真说:现在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满意了吧?
曾真哭着说,哥哥要来,我没有要他来,我劝他求他,无法阻止他。对不起!
罗婉说,要不是看在何方的面子上,今天就叫他死在这里。你这个疯狂的女人,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现在你带着他离开吧,没有人会动他,但如果他还要闹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曾真俯身扶起哥哥,慢慢走了出去,没有再看她一眼,也没有再看何方一眼。
一场闹剧之后,婚礼继续下去。就像刚刚这一切全没有发生,欢笑又浮现在众人的脸上,杯筹交错之声又不绝于耳,音响里欢快的歌声震耳欲聋,一切的繁华喧嚣都如一场梦,在耳际萦绕,我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但我的脸上微笑如花。有些泪只能流在心里,有些痛只能独自承受。
再次见到何方,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我有些恨他,为什么就如此匆匆忙忙的把自己交出去?但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他?而更多的,我是对他充满了怜惜,他在结婚这样的大事上,却遭遇了如此尴尬的事情,当时他心中的愤怒、难过、惶惑、忧伤、迷惘一定交织着,就像风雨交加的天气,被打得零落的花朵,我想像如果是我,将会怎样?一定哭得晕过去,不愿意再醒来。有时候死去,或者晕倒都是逃避的方式,可他却不能不面对,困惑之后还得强打精神,笑着听别人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端着杯向亲朋好友敬酒,说着言不由衷的感谢。我说,何方,真难为你了。
他笑笑,说,有啥难为的?
唉,结婚碰上这事,是够难受的,不过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别去想它吧。
他说,是啊,结婚摆酒实在是够麻烦的了,我说不用摆,罗婉偏不听。累得人啊,腰酸背痛。对了,你怎么不来喝酒?
我惊愕的望着他,说,我来了呀。
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你?
你没注意吧,太忙,又被人打了。哪里还有心思看我来没来?
被打?谁打我了?
你原来老婆曾真的哥哥啊,他打你两个耳光,结果你现在老婆的爸爸,也就是你的泰山大人又叫人打她的哥哥,那混乱呀,你夹在中间,一定头都大了,我真为你难受。
这次是他愕然的望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像看一个怪物,这让我很受伤,我同情他,他却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什么意思嘛,我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脑子被打坏了吗?说完噗嗤一笑。
他也笑了,说,曾真没有哥哥,她就一个妹妹。罗婉的爸爸也不在了,前些时就死了,跳楼的。
那那天来闹事的人是谁?是她堂哥?表哥?或者是朋友?那个站起来叫人打她哥的老者又是谁?是罗婉的伯父?叔父?
那天没人闹事啊,一切平安顺利。
我想他是不是受刺激了啊,我亲眼所见,他居然说没有这回事。这事虽然令人难受,让人尴尬,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就像猛烈的暴风雨,只要你扛过了它的吹打,就是雨过天晴,何至于像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子里去呢?难道说他的失忆症又犯了?我张大了嘴,几乎要惊呼出声,前段时间他出车祸,听说失去了记忆。怪不得他根本记不起我跟他在樱花树下的相逢。可是,你忘记谁都可以,怎么能忘记我呢?当初,你说我已经印在你眼中,刻在你的心上,溶入你的血液里,你的灵魂,你的记忆,每一处每一丝都有我,就像面前吹起许多水泡,每一个泡泡里都是你的面容。你说,要忘记我,除非把你的眼睛刺瞎,可眼睛瞎了还有心,除非把心也摘掉,可心摘掉了你还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