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霓虹灯闪烁,像是一道亮丽的彩虹,只是没有真正的彩虹那么美丽自然,而有些过于刺眼,就好似真花与塑料假花的区别。
按摩。
年轻男子见我没理他,轻轻的说了两个字,我抬眼望着他,心想这么帅,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呢?难道还找不到女朋友吗?
现在没人,你等等吧。
没人?你不是?
我不是。
男子轻轻的哦了一声,转身欲离开,我看得出他其实还是有些腼腆,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坐这等下呀,她们马上就来了。
他转过身来,忽然说,不如就你给我按吧。
我并没有反感,也没有拒绝,他又说了声,好吧?
好吧。
两个字一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觉得那时就好像有鬼在附身似的,好吧,我竟然说好吧。难道说我竟然要出台?可我都答应了,难道拒绝?我已经站了起来,熟门熟路的带他进了房间。
其实我虽然常常坐在这里,这里面的房间我却还是第一次进来,房间的灯光是粉红色的,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床单,被套,浴盆,就连电视机,茶杯,都散发出暧昧的味道。我感觉有些轻轻的晕眩,就像一个对花粉过敏的人掉进了花丛中,就像一个晕车的人看着窗外的树飞快的后退,就像一个晕机的人坐着飞机在云端里穿行,就像一个晕船的人在甲板上看着海浪阵阵,我感到迷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看那灯光暗红,床单也是桃红色的,就好像古人结婚时的洞房花烛夜。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沉醉在一个不真实的梦里,我羞红了脸,一切都显得被动,镜子里呈现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任那男子把我抱到床上,轻轻的说,你真漂亮。
当他脱我的衣服时,我轻声说,我还是处女呢。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头一震,是啊,我还是处女呢。难道就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献出自己的初夜?我顿时无比的慌乱,我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女呢?怎么可以呢?我不能,怎么能在这样的地方向一个陌生男子献上自己的初夜?可我又为什么要保留呢?为谁保留?我所爱的那个人他在哪里?既然这么迟还没有出现,他有什么资格享受我的初夜?我忽然无比的凄凉而且愤怒了。
我回想起我的上一个男朋友,本来我以为他就是我等的那个人,我的初夜就是专门留给他的。可是……他是一个样子很清秀的男孩,像韩剧里的欧巴,跟我相恋多时,还是显得羞涩腼腆,他这样子是我最着迷的地方,可有时又未免恼恨,每次外出,都是我主动挽起他的手,他还不情不愿似的,就算在家里,抱我也是扭扭捏捏的,可那手每次拿起放下,拿起放下,分明也渴望我的温度。我倒偏不主动,你是男人我是男人?还以为你对我没兴趣呢,既然也想抱我,那就想死你,谁叫你不像一个男子汉?男子汉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主动,甚至粗暴,女人喜欢自己爱的男人像海一样,既深沉又宽广,既温柔又不由分说,有时候她们宁可躺在枯涩的稻草上,也比柔软的棉被里更浪漫,更刺激。就像他们刺扎扎的络腮胡子,黑骏骏的体毛,也往往获得女人的喜欢。可我最终没有盼来他的拥抱,没有迎来他的亲吻,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喜欢这样一个小白脸呢?可他那英俊的容颜是能够迷醉人的,都说男人好色,女人何尝能免?不得已,我只得主动了,有时我吻着他,看着他羞红的脸庞,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许世道变了,人不是都喜欢反串吗?我们俩,到底谁是男谁是女呢?
然而我毕竟是一个女孩,我可以主动挽他的手,主动抱他,主动亲他,可总不能叫我主动脱他的衣服吧?那样,他会不会鄙视我呢?会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