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似委屈似冷漠的辩解,我感到世界是如此荒涎,我觉得这样的闹剧绝不应该在真实的生活中出现,它更像是一出话剧,而我们只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就算是话剧,这也是后现代的,是他们说的什么解构主义,所以可以荒涎不经,可以不可理喻,可以看不懂,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我自己失忆了。让过去的一切,幸福也好,痛苦也好,爱也好,恨也好,都随风而去,让自己变成一张干净的白纸,重新开始新的人生,美好的蓝图任描任画,不再有纠缠,不再有选择,没有厌烦,也没有内疚,不用去向往,也不用辜负,多好。
李志说,何方说得不错,他还是病人,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们都是他的朋友和亲人,应该为他着想。我想他休息两天,睡上一觉,醒来后也许就什么都记起来了,那么,谁是他的妻子不就一清二楚了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时间能证明一切。我们何必着急呢?
我不语,我当然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个小东西,一个包包,是我的你非要说是你的,那也是不行的,那与公然抢劫有什么区别呢?可是,别人都公然挑衅了,上门来抢老公了,我还能无动于衷吗?哪个小三不是遮遮掩掩的?再无耻,也多少还有些做贼心虚吧?而如今别人都已经当众打了你脸了,我不是耶稣,难道还打了左脸又送上右脸去?
李志见我们不声,便说,好了,大家都出去吧。让何方先休息一下,稍后再做个检查。虽然伤不重,可毕竟伤的是脑袋,不是玩的事情。
不,我不走,我要守着他。我说。
我也不走,我也要守着他。无耻的女人也鹦鹉学舌似的说。
李志忽然笑了,也许我一脸的悲伤悲愤悲壮,可在他眼中却成了滑稽,护士小段也噗嗤了一声,我非常不满,这有什么好笑的呢?人与人的心之间,距离是多么遥远啊,此时的我迷茫无助,忧伤痛苦,心如刀割,可他们却只觉得可笑。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臭女人也瞪向她,小段忙用手捂了嘴,嘟哝说,刚刚还争得你死我活的,怎么就突然结成同盟来对付我了?我可不是你们的敌人。吐吐舌头,缩缩脖子,转身走出病房去了。
李志忍住笑,说,有什么好守的呀,一个大活人,还怕别人偷了不成?
哼,现在什么世道,不就盛行偷人吗?我说。
臭女人说,是呀,所以我一定要把老公守住了,不然让某些不要脸的女人偷了去,倒便宜她。
这真叫猪八戒倒打一耙呀,也许这女人就是故意要气我吧。我大怒说,你,你真是贼喊抓贼!
她说,谁是贼谁知道。
刚停歇的战争瞬间便又剑拔弩张了,我们怒目相对。
何医生,你真有艳福啊。两女争夫,这真是只有电影里才有的场面。李志哈哈笑着说。他竟不再理我们,转身出去了。看来即使我们打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他也并不会在意,只会当成一场笑话。
何方也躺了下去,还盖上了被子,把脸都蒙住了,我坐在床前,那女人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我们谁也不看谁,只是冷峻着一张脸,我觉得我们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武林高手,正在比拼内力,别看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已经斗得你死我活。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猛的站了起来,大声说,我想起来了。
她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了什么呢?我想起了结婚证。我真是傻,现代社会,什么都要凭证,结婚也不例外,何方固然忘记了谁是他的妻子,这个女人固然可以钻这个空子,但结婚证呢?她有吗?可是我有,只要把证一摆出来,何方看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他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