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里打电话,内容好像是他想通过私下的途径去解决的,只是手段不太光彩,第二天我就跟他谈了,这种最下策被我否决了,但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唐月月也面露忧色:“真没想到纪川逼你们到这种地步。”
纪欢欢并不这么觉得:“我倒不太担心,看纪川的样子,像是有点肯相信我对他半分情意也没有了吧,所以,可能不太会再有动作,他这种人,根本不是放不下我,而是放不下自己的尊严和虚荣。”
唐月月摇着头,实在难以心安:“希望如此吧。”
事实上,真被纪欢欢猜中了,之后纪川完全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许久都没再出现,她们热闹又充实的大学生活继续完全奔走。
关东也曾经关切地问过她,纪川有没有再骚扰过她,纪欢欢老实地说没有,见他将信将疑,纪欢欢把对唐月月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纪欢欢的判断完全是由眼睛观察到的情况外加直觉拼凑的,当时纪川被传唤到警局,在看见白纸黑字上写着,他是由纪欢欢报警并指控被逮进来的之后,表情转化得极为精彩,先是不可思议,后来是觉得她在闹,直到被警察教训了好几次之后,才正视纪欢欢冷酷无情的真实性,一瞬间神情变得甚是颓唐。
之后他像是想明白了,对所有的一切完全不抵抗,全部招供,顺利得让问询的警察都吃惊。
但纪川交代完毕后,就提出了想跟当事人谈谈的请求,说自己愿意赔偿金钱,以便争得当事人的许可,将此事私了。
警察先是询问了纪欢欢的意思,见她同意,便安排了两人的会面。
纪川见她真的进来了,冷笑了好几声,刚要开口,却被纪欢欢抢了个先,张嘴就问:“你准备赔我多少钱?”
纪川瞬间愣住,然后再问:“你就只是为了钱?”
纪欢欢冷眼瞧去:“是,也不是。”
纪川脑子里乱转,口里的话也不太好听:“你想要多少?”
纪欢欢竖起一根指头,纪川看了就哈哈大笑两声:“你跟着我,还会在乎这点钱?”
纪欢欢也配合地冷笑:“可我不想跟着你,只想要你的钱。”
纪川点头,不住地说道:“好,好,纪欢欢,你现在这副模样,估计没人见过吧?关东见过吗?他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纪欢欢不为所动:“他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就永远不会知道,不用你操心。”
纪川坐在桌子对面,望着眼前这张让他朝思暮想过的脸庞,实在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形可笑,他怎么会任由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
眼前的纪欢欢,明明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心里冷风直灌?
纪川好像在那一瞬间真的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犯了什么错。
是宁天阳接的他,纪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天阳会知道自己在警局,等到被通知有人保释的时候,还以为是纪欢欢良心发现。
在见到宁天阳的瞬间,纪川觉得他真的想多了,纪欢欢不会干这种事,她能干脆利落地留证据报警再要赔偿金,就是没打算善了,今天的事,不是想给他个教训,只是告诉他,现在的纪川对于纪欢欢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纠缠过度,就是犯罪,两人之间半分情意也没有。
纪川叼着烟上了车,宁天阳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纪川一定心情不好,这种时候就别为这种小事惹他不快了。
纪川却只是叼着,并不往里吸,好像在出神,烟灰好长了也不见他动一下,宁天阳忍不住提醒他道:“不抽就把烟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