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只怕有负二位宗师厚望!”
主考官说:“总督大人放心,别的事俺俩说了不算,唯独这考场上的事,能做一半主。到时,只管让公子去考就是。”
索玛里大喜:“如此,全仗二位宗师提携!解元咱不敢高攀,亚元……”
主考官挠挠头皮:“实话相告,前三名明相已经许人,不在我们权限之内,公子只好屈居第四了。”
“也行!”索玛里无可奈何的说:“全仗二位成全!不过,索相也太软弱,难道皇亲国戚反而不如个穷要饭的!”说到这里,猛然想起叔淑在顺天科考案中栽过跟头。立刻改嘴道:“好啦!这事不说啦,喝酒!”
酒至半酣,范师爷提议:“老爷,你只管和客人这样干喝,即使这宴席上摆的是龙肝凤髓,琼浆玉液也难让大家喝得尽兴,何不将府上的戏班子招来,唱上一折助兴?”
索玛里说:“二位宗师来自帝都,什么名家名流的戏没听过,如果稀罕咱家里土儿吧唧的几个优伶,哑喉咙破嗓子的唱腔,有污贵客耳目,为了让大家吃喝的有滋有味,我已经派轿子去请秦淮后起之秀,董鄂妃的得意弟子苏婵娟去啦。这阵兴许就来了。”
话音刚落,一乘二人小轿抬进门来,轿子刚刚落地,女子便急不可待的自己撩起帘子下来,见柳如春果然在坐,嗔责道:“伯母寿辰,你怎么在这里?”
柳如春离席过来,附在她耳朵上悄悄说:“我本不愿来,是娘怕冷落了主考大人,对我的前程不利,希望贤妹也随遇而安,为客人唱上一曲,然后,我们一同回去给母亲拜寿,好吗?”说完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
苏婵娟见柳如春求她,长叹口气,没再说什么。怀抱琵琶,来到宴前,向众人道个万福:“诸位,想听什么?”
范师爷恭维道:“大家都说苏姑娘金喉玉嗓,无论什么样的曲儿,经她的歌喉唱出来,便是‘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曾有几回闻?’姑娘只拣喜欢唱的曲子唱就是。”
索玛里满脸推笑,带头鼓掌欢迎,亲自倒杯香茶递上去:“姑娘进了我府就是到家啦!先喝碗茶润润嗓子……”
苏婵娟气质高傲,对索玛里的殷勤接待不屑一顾,似笑非笑地推开茶碗,来到宴席前,轻拨琴弦,唱道:
奸佞专权。天怒人怨,
考场作弊祸根源!
有钱能买官,学问不值钱!
折挫英雄,埋没才贤,
高歌一曲,告戒贪官:
头枕着和氏璧,脚蹬着黄金砖。
几十房娇妻美妾,
几百名侍女彩娥。
老淫贼只恨聚无多!
恨不能得天下美女供他一时淫乐!
须知善恶终有报,
只是早霎与晚霎。
有朝押上断头台,
妻为他人妻,妾为他人妾。
只落得身首异处,尸无人收,孤魂苦漂泊!
柳如春不住地向苏婵娟使眼色,提醒她收敛点,适可而止。不要把贪官骂恼了,翻脸不认人,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
然而,苏婵娟对他的暗示,毫不在意,下决心将满腔愤怒一股脑儿发泄出来,唯恐中途被人打断,所以把元朝无名氏的曲儿连同自己的创意,一口气唱完,抱起琵琶,朝众人略一点头,上轿而去。
索玛里也不强留,起身送至门外,目送小轿进了柳家大门,回到宴席上,言笑自若,殷勤劝酒。
两位主考心中纳闷:总督大人今夫是怎么啦?在苏婵娟面前有什么短处?毕恭毕敬把人请到宴席上,被指桑骂槐羞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