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了他一把好烟叶,来,兄弟给您按上一锅,尝尝味道怎么样,若好抽,下集我再……”
祸水不耐烦地说:“你还是少出点丑吧!四老五十啦,还偷鸡摸狗不干正事,找上个老婆也留不住!”
祸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掏出烟荷包给大哥按上烟末,打火点着。
霍水嗅到弟弟身上有股酸臭味,急忙把脸扭得一边,厌恶地说:“我说老三,咱老爷子一辈子吃喝嫖赌,将家产折腾了个精光,别的没留下,不是留给咱一眼水井嘛,你回家打桶水洗洗衣裳,洗个澡,就这个窝囊劲,甭说是女人,就是头老母猪也给熏跑了。”
祸害讨个没趣,生气地说:“大哥把兄弟看成头猪啦!“
霍水没好气地说:“你当咋啦?说你是个人吧,身上没人味,说你是头猪吧,屁股上没长尾巴!快去洗澡换衣裳,晚上好跟莲儿入洞房。”
祸害从账房出来,巧遇莲儿端着盆菊花走来,心中一喜,凑过去搭讪道:“好漂亮花呀!我替你端着吧!这盆子挺沉的,别压坏了你又白又嫩的手腕子!”
“去!去!去!”莲儿心情一阵紧张,避瘟神似的转身走开。
祸害冲她背影冷笑道:“哼哼!假正经,等晚上被老子搂在怀里,就由不得你啦!”
莲儿没听清他的话,可凭直觉知道他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不由心头火起,回头骂道:“你放啥屁?”
“我是心疼你,怕你被花盆压坏了!”祸害嘻皮笑脸地凑过去,扳住莲儿的肩膀,在她的嫩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口臭味让莲儿翻肠倒胃!吐口唾沬骂道“姐夫、舅子没个人种!”,急忙回屋放下花盆,扚水洗脸。
莲儿脸上的脂粉香味使祸害飘飘然起来。心中越想越得意,哼着小调来到牢房,对蒲松龄说:“大哥也看中了莲儿,今晚酒席宴上,请求老爷太太恩准,让俺俩成亲。”
蒲松龄听了,表面上佯装祝贺,心中却暗暗筹划,他知道莲儿和衙役领班张振山很要好,这事必须预先告诉他,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于是问祸害:“你知道莲儿和谁好吗?”
“张领班呀!”
“是呀,张领班是三班衙役头儿,一天到晚在衙门里出出进进,你大哥当着他的面给你说莲儿能方便吗?如果被他发现了,你哥俩可不是他的对手呀。”
“不要紧,有老爷太太做主,他能怎么样?”满不在乎。
“老爷太大虽然向着你,可总不能时时跟着你呀,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背后下手,谁能救了你?”
“这可怎么办呢?”祸害怕了:“蒲秀才,你足智多谋,给我想个办法吧。”
“这样吧,我给济南的朋友写了封信,正愁没人送去,你去把张领班叫来,让他走出趟远差,等他赶回来,你们早已生米做成熟饭,他就没办法了。”
“好,我这就去叫他。”祸害满心欢喜,却又疑窦丛生,不知道一向和他姐夫舅子作对的蒲松龄,为啥一反常态,对他这么热心关怀起来?于是走出两步,又折转身问道:“蒲秀才,过去我们是冤家对头,现在又把你关进了牢里,你为不恨我们,反而对我这么关心呢?”
松龄嘿嘿笑道:“我这人嘴馋,狱中的饭菜不好吃,我对你的事之所以关心,是因为你进出方便,能随时给我弄点好吃的。别无他意。”
一句话提醒了祸害,他急忙去厨房,问厨师有没有现成菜肴?厨师说:“老爷今晚举行家宴,少不了三舅爷您,还要酒菜做啥?”
祸害小声说:“蒲秀才从被关进来,一天三顿窝头咸菜,怪可怜的,我给他弄点好吃的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