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莫急,好戏要看收场嘛!说完来到孩子身边,亲切地用手指梳理着孩子乱草般的头发问:“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泰山”小孩怕别人对他的名字不理解,进一步解释:“俺家穷,娘生了我怕饿死了,希望我像泰山一般强壮!”
“这名字起得好!你虽然没有泰山般健壮的体魄,却有泰山石般铮铮硬骨!凭着这硬骨头精神,一定能平平安安把黄大人抬上南天门去!”
“哼!”小泰山似乎明白了蒲松龄的用意,抹了抹眼泪,紧了紧裤腰带,咬着牙抬起兜轿,吃力地向南天门攀登!
“好样的!”蒲松龄瞅着小泰山的背影赞许地点点头。随即向陈淑卿使个眼色,于是,一人提着根兜舆杆,尽量减轻小泰山肩上的重量。
眼前,就是让登山人望而生畏的‘十八盘’!千层石阶从云雾缭绕的南天门垂挂下来,简直是一架又陡又险的‘天梯’!尽管蒲、陈二人紧紧抓着兜骄杆帮小泰山使劲,每上一级台阶,孩子还是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汗水和着苦涩的眼泪,不断洒落在石阶上!
黄金荣却悠闲自得地坐在兜轿上,十二分的满足:他年轻美貌的五姨太成功地怀上了孩子,而且是双胞胎!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保胎仙药,只要再上泰山极顶碧霞祠中叩拜王母娘娘,求她老人家保佑他的双胞胎贵子平平安安降生、健健康康长大,就万事大吉了!
蒲松龄几句假意奉承话更让他感到受用:“黄大人,高官厚禄、娇妻美妾、老年再得贵子,别人梦想不到的事,您黄大人今生都实现了。真是可喜可贺!”
黄金荣得意忘形地说:“秀才说得是,常言道;时也、运也、命也。我黄金荣三项都占全啦!哈!哈!哈!”笑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又用鞋后根叩着拍节唱道:“高官厚禄唾手得,满堂妻妾赛娇娥。老来再得双贵子,黄某今生没白活!”
蒲松龄心中骂道:“狗官别高兴的太早,你倒霉的时刻到啦!”于是,瞅瞅手中兜舆杆,向陈淑卿使眼色……
陈淑卿会意,左手抓着兜舆杆,右手摁住杆头往高一抬,只听“喀嚓”一声响,黄金荣一声惨叫,从兜舆上一头栽下来,前额撞在石阶上,鲜血迸流,挣扎不得。
随从人员大吃一惊,慌忙上前把他扶起来,看时,见他撞得头破血流!疼得浑身肥肉乱颤,半晌才缓过气来。狠狠踢了小泰山一脚,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存心要把老子摔死?来人,把这小坏种往死里打!”
一个恶奴应声而上,对着小泰山扬鞭就抽……
“住手!”蒲松龄厉声喝道,“你膘肥体重,压断了轿杆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身为一方百姓父母,对一个靠野菜充饥的孩子不体恤,反而强抓来为你抬兜轿,少不遂心就用鞭子毒打!天理昭昭,岂能容你?”
黄金荣蛮横地说:“穷酸,你吃饱了撑的吧?他摔伤了老子,老子管教管教他,你狗抓耗子管啥闲事?”
“路不平旁人踩!”陈淑卿嗖地一声拔剑出鞘:“狗官你问问这口宝剑,能否容你残酷虐待年幼的孩子?”
黄金荣瞅瞅寒气逼人的利剑,嚣张气焰彻底打掉。他虽然恼羞成怒,却不敢再对小泰山发泄。只好迁怒于随从人员:“还不快去换乘兜轿来,把老子撂在半山腰不管啦?啊!”
面对黄金荣的淫威,随行人员只好换乘兜舆来让他坐上,仍由小泰山抬着,继续上山。
好不容易抬上了南天门,黄金荣却借口小泰山摔了他,不给工钱。小泰山又气又急,嚎啕大哭!
蒲松龄安慰他:“孩子,他不给钱找讲理的地方问他讨!千万别哭坏了身体。走,我们先去客店吃饭去。”因问灵芝老人:哪家客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