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哼哼,汪帮主的想法不止这些吧?”
汪直脖子一抻:“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唐顺之悠悠说道:“恐怕,还想着通过阿烈与那佛郎机人、也就是毛相公所说的葡萄牙人交易吧?别人不知,我岂能不知阿烈的母亲就是葡萄牙人,与外海的葡萄牙主事人是亲戚?”
“你把阿烈带出去之后,自然就能凭借着这层亲戚关系,与葡萄牙人加强关系,私下贸易了。”
“哼!先生差矣!”
汪直冷声说道:“我汪直别的不说,光与葡萄牙人打交道的次数就有数十次!我自己都能直接跟葡萄牙人对话交易。何至于还需要阿烈来做中间人?”
“我就是来把阿烈带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的!”
老管家听了,拱手弯腰,正要说话时,却又听到唐顺之冷哼一声:“哼!你能直接与葡萄牙人买卖枪炮!?”
“我虽不跑海,但是通过毛相公,对你们的生意有所耳闻的。”
“你们的贸易之物,虽然种类繁多,但是却没有哪样的利润可以与枪炮相比的!”
“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你汪帮主还是因为与毛相公一起,将葡萄牙人的火枪卖给日本平户藩主,赚取了大量利润之后才发家起来的!”
“而葡萄牙人的枪炮,也只能由毛家父子出面才能购买的到。我大明朝廷,也是通过毛明之手,才买到了一些佛郎机炮进行仿制。”
“我大明朝廷尚且是如此,我就不信你的面子比大明朝廷还要管用!而且,我听说枪炮在葡萄牙人那里也是稀缺的东西,要不是毛相公娶了那葡萄牙主事人的妹妹,恐怕我大明还真是没有人能从他们手里买到那么多的枪炮呢!”
“我看啊,从今往后,恐怕也只有阿烈这孩子出面,才能再从葡萄牙人手中买到枪炮了。”
“汪帮主,我老唐说的可是实情?”
唐顺之似笑非笑地瞟了瞟汪直,不待汪直回话,便又说道:“你说是为了阿烈着想,实际呢?”
“这才过完七七,你把阿烈带出海后,让他怎么守孝三年?在海外么?”
“这是把阿烈置于不孝之地啊!你汪帮主就是这么为阿烈着想的?”
黝黑的脸庞瞬时泛起了红光,汪直尴尬地轻笑道:“这,这不是事情从权嘛。万一官府因为双屿之事追究起来,阿烈不就危险了吗?”
“毛家可就剩他这一根独苗了,要是他再被官府为难,毛家可就要断后了啊。”
“与其为了孝名而冒断送毛家血脉的危险,还不如现实一些、先保证安全吧。”
“哼哼!”
唐顺之又是冷笑一声:“胡言乱语!”
“先不说我大明朝向来除了贪官污吏之外就无诛连之祸。光是毛氏父子两人在以前在双屿港中帮忙交易,就赢得了无数的赞誉。凭着这些赞誉,就会有不少仁人来照应年幼的海峰。”
“甚至在朝廷之中,毛家因为帮助朝廷获得了佛郎机炮,也多少有些情面在,朝廷也绝不会再为难阿烈这个孤儿了!”
“还有,毛氏父子都是我王学门人,与许多王学门人交情深厚。这些人,包括我在内,都能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来保全阿烈这孩子!汪帮主可以完全放心了。”
“海上风高浪急,天灾人祸不断。阿烈他还是个孩子,终究经不得太大的风浪颠簸,万一出个什么毛病,在海外那么荒夷的地方怎么找郎中看病啊?”
“还不如由我来照看住他,一来,毛相公出海时,一般都是我前来照顾阿烈的,都已经非常熟悉了,不用花时间去重新适应。二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