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欲拜别父母,前往国都应试,然而齐恩城龟岛家不知从哪里听到消息,便派人出来阻拦,我刚出齐恩城不到三十里,便被龟岛家快马追回,同时追回的,还有齐恩城近二十名同样准备去参加科考的士子,把我们半逼半请地带回了齐恩城后,龟岛家的家主召见了我们,言称我等学子不必科考,龟岛家可为我们向王国举荐,当然,言下之意我们后来才知道,既然是龟岛家举荐,将来为官后自然便成为了龟岛家势力党羽,尽心以龟岛家的利益为己任……”
瓜田树下笑得愈发惨然:“……那时的我年轻不通世事,而且名利心甚重,一心想着当官,犹豫之后便答应了龟岛家荐举,过了半年,我果然当了官,先是在带土城辖下一个小县当县长,后来因为我为官尚算勤恳,上任后一年内开荒种粮,大兴水利,鼓励婚育,任内两年,县中人口增加了四千多人,此事被家族运作,上疏奏彰,还被当年的宰府记入考评,然后,莫名其妙的,我便被任为拉姆城城主……”
“拉姆城啊,素有西恩王国第三大都之美誉,我糊里糊涂的当上了拉姆城城主后,龟岛家派人来找到了我,告诉我这是他们背后运作的结果,而且吩咐我必须时刻注意拉姆城地面上所有门阀大名的举动,并且暗中培植羽翼,伺机而动……”
保罗.德库比一直静静听着,这时忽然插言道:“何谓‘伺机而动’?”
瓜田树下苦笑:“‘伺机’,自然是等待机会,当时我也不知道要等待什么机会,直到去年年末,大雪不停,龟岛家终于又找到了我,那时我才明白,这场大雪,便是他们苦苦等了三年的机会。从年末开始,龟岛家便派了不少生人进入拉姆城,这些人很快消散于拉姆城的各村各乡,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我没法制止,不但不能制止,还要做他们的帮凶,因为从我当官的那一天起,我的身上已烙上了龟岛家的印记,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那么多的陌生人忽然进入拉姆城县,自然引起了各村里正的警觉,许多里正都向城主府禀报了此事,而我,则假装不放在心上,将此事强自按压下来,任由龟岛家派去的人在拉姆城翻云覆雨,最后的结果……我便不多说了,想必你们已看得很清楚了。”
瓜田树下说完了,虽然尽量说得简单,可也说了小半个时辰。
说完后,瓜田树下神色黯然垂头不语,而乔治.拉德斯仍一脸震惊,一双眼睛不停地在瓜田树下和保罗.德库比的脸上来回打转。
保罗.德库比神色很平静,答案本是他亲自揭开的,瓜田树下说的这些只不过验证了他的推测,所以他没有什么意外吃惊的地方。
城主府庭院内,莫名其妙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令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保罗.德库比道:“龟岛家的背后,果真是拉波特家族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关系到王国举起的屠刀将劈向哪个方向。
可惜的是,保罗.德库比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瓜田树下苦笑摇头:“我虽是一个城主,却也只是龟岛家手里的一颗棋子,保罗大人,你觉得他们会让一颗棋子知道太多内幕吗?早在齐恩城时,我便有过猜测,龟岛家只不过是齐恩城一个小门阀,在国都的势力可以说非常薄弱,自奥丁帝国分裂以来,龟岛家的直系也只不过当过几任城主而已,这么一个小小的门阀,竟敢在这里翻云覆雨,煽动民乱,若说这些皆是龟岛家一家所为,打死我也不信,我很清楚,龟岛家必然依附着一个更庞大的势力,这个势力,才是拉姆城之乱的祸首和源头,对那家门阀世家来说,龟岛家也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保罗.德库比的手不易察觉地轻轻颤了一下,满含笑意的脸上渐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