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德酷奇和付寺庙领着十来个人赶到保罗.德库比身边,保罗.德库比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仔细看着人群,不管谁在人群里说话,都要把他指认出来。做得到吗?”
付寺庙没出声,只转脸朝身后的手下眼神示意一下,就行动了起来,而德酷奇则笑了笑,对着保罗.德库比说到:“巧了,咱家部曲里有两个高手,以前当府兵时,就是专门守夜营的,站在高处,百丈内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看得分明,大人您瞧好吧。”
听到了德酷奇的话语之后,保罗.德库比点点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然后,目光阴沉地继续盯着人群。
人群仍在鼓噪,骚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余大人的额头的汗水和眼中的泪水混杂一起,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怒和悲怆,努力伸开手,拼命拦住不停往前蠕动的人群。
“余某操持晋州乐土城三年,大家拍着胸口说,这三年余某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乡亲的事?有没有说过一句食言而肥的话?你们为何不信我?为何不信我!”余大人泪流满面地吼道。
吼声如困兽犹斗,泣声如杜鹃啼血,看的后面的乔治.拉德斯脸色发白,可看见余大人那孤身击流的狼狈落魄背影,乔治.拉德斯又忍不住眼眶发红,腮帮咬得紧紧的,拢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着,却只能看着保罗.德库比平静无波的脸色,而不敢稍有动作。
果然,人群里再次发出那道冰冷的蛊惑的声音。
“余大人,乡亲们不是不信你,是不信国家,现在国王陛下做了恶事,凭什么让咱们来担当?乡亲们此去王都,不但为了活命,也想找国王陛下讨个说法,再大的权势,终也大不过‘道理’二字吧?”
话音落,保罗.德库比身后的一众手下,忽然抬臂,手臂同时指向一个方向,保罗.德库比凝目望去,却见人群里一名穿着破烂粗布衣裳,脸色黝黑,额上有一块疮疤的中年汉子,看起来跟周围普通的百姓并无任何区别,连长相都属于那种平凡得没有任何鲜明特点,十足十泯灭于人海的那一类。
看到这一幕,保罗.德库比眼睛一眯,嘿嘿冷笑两声,然后手一扬,指着人群里那个中年汉子,大喝道:“给我拿下!”
”轰!”
十余名好手同时拔腿朝人群冲去,一边冲跑一边解下腰侧的刀鞘,趁着人群百姓正在愣神发呆时,十余人已冲到人群前,挥舞着刀鞘如同劈浪一般,将前方的百姓全部拍到两旁,然后直冲而入,仿佛猛虎入羊群似的,径自冲到那中年汉子面前。
中年汉子还没反应过他自以为躲在人群里煽动挑拨很安全,完全没想到保罗.德库比的手下们早已将他锁定,直到冲到他面前站定,那中年汉子还睁大了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如狼似虎的十来名军士。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过,中年汉子还来不及发出痛呼,便只觉脑袋一痛,有人用刀鞘狠狠敲了他的后脑勺一记,随即腿部一阵奇痛,垂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也被刀鞘敲断,最后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几个军士抬起,走出了人群。
说来话长,但从保罗.德库比断然下令,再到中年汉子被废后抬出人群,整个过程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军士不愧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历经百战的军中高手,对付一个人实在是简单干脆利落,甚至连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颇具观赏性。
一声令下,几个呼吸间,军士就干脆利落地执行了保罗.德库比的命令,一个照面之下便打断了汉子的腿,然后将他抬出人群。
直到双腿已断,整个人腾空而起,汉子这才感觉到双腿钻心的疼痛,于是扯开嗓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