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煊炽跟随孙自鑫左右,低垂眉眼,心中盘算着熔金掌法的路数,却时不时被逍遥掌法所混,略感焦急,但神色不改。
此时,一个年轻女子走上前来,深深一揖,道:“孙帮主好啊,相别数年,依旧神采奕奕,清沅心中甚慰啊。”穆煊炽只觉得这个声音悦耳动听,竟不自觉抬头凝望。说话的女子不过二十八九年纪,青丝银钗,妙目婉转,略施粉黛却也难掩绝丽容颜。而她举手投足之间清冷高贵的气质,却更是将她凸显而出,绝于庸俗美色。
“李掌门不必多礼,你我武林同道,本该相互照应才是。”孙自鑫为人慷慨大方,宅心仁厚,多年前,李清沅还是奕剑派弟子的时候,曾受过他的恩惠。是以自李清沅任掌门之后,律令门下弟子不许与丐帮众人作难。李清沅曾发誓终生不嫁,遂有很多杂言碎语言其是为孙自鑫守身如玉。李清沅向来尊敬孙自鑫,再加上她与其生知音之情,两人都平淡温和,相处起来甚愉,有好感也是正常。不过李清沅性淡如水,不愿去计较琐碎,也从不忸怩,感情之事对她来说,也只是过往云烟。
“此处喧嚣难耐,孙帮主,可否借一步说话?”李清沅语调轻柔,此时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肩头。穆煊炽只觉得她似是月宫仙子,飘渺清逸,不由得对这李掌门大增好感。他原先也只是一股脑地仇恨那些名派掌门,现下见到清丽脱俗的李清沅,只觉得当时污言秽语,倒是轻辱了这位李掌门,当下悔恨不已。
“如此甚好。”孙自鑫示意穆煊炽留在原处,自己则与李清沅去了较为安静的竹林边。穆煊炽见李清沅脚法轻灵,步履稳健,心中一怔,随即了然。她是奕剑派掌门,武功自是极高了,想来剑派中那些须眉男子,也比不过这位巾帼仙子啊!
左侧群豪中又是一阵骚动,穆煊炽耐不住好奇,抬眼而望,却是一群人围着一个矮小老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穆煊炽见那老头腰板直挺,面露喜色,又见那些人身着淡黄衣衫,和老头衣着极为相似,顿时明白这是一字派的人了。他对嵩山派素来无甚好感,看他们那兴高采烈的模样,似是盟主之席志在必得,不禁增生厌恶,转过头去,不再观看。
其时夜色更甚,寒风轻吹,不时地有坠落的梅花飘荡,燕园之内,清香扑鼻。孟玄凌夫妇热情地与群豪攀谈着。黎颜依旧和孟敏川腻在一起,嬉笑玩乐,亲密异常。孟临川则是在和华山派的弟子说笑着,只是孟易川却不知去向。
穆煊炽见师父许久未归,想是与李清沅“互诉衷肠”,自己一人在此,好生无聊。心觉自己就溜达一下,也不走远,很快便回。便去那梅林深处转悠几圈。
之前来时并未发觉此处红梅,难得没有遭殃。红梅白雪,黑夜淡月。梅瓣轻轻抖动,送来沁鼻之香。穆煊炽只是驻足不前,但见偶有几朵梅花飘落,穆煊炽左掌右掌忽伸,上下齐出,前后迅捷,竟是将五六朵梅花在半空尽揽掌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突然使出这套掌法,他连这是哪家掌法,名字都不知晓,便就这么使将出来。几次尝试之后,便可熟练使出这套自创的“驻足揽梅”掌法了,该掌法“驻足”之说乃是因要稳住下盘。“揽梅”则是说这套掌法心有二用之术了。左手右手同出,方位,力道,高低皆不同,便是一心二用了。穆煊炽心下得意,恨不得立即奔向孙自鑫,向其展示这套掌法的精妙之处。就在他转身欲走之时,原本静悄的梅林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似是嘲讽似是悲痛。穆煊炽心下大惊,雪地中除了自己的脚印外便无其他,何来他人之说?当下屏气凝神,欲探究竟。可自己终究内力尚浅,对方内力显然在自己之上,所以自己才发现不了。还有这神乎其技的踏雪无痕轻功,自己已然差远了。
“晚辈眼拙,不知前辈在此,多有打扰,还望见谅。”穆煊炽说得诚恳,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