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段胤说起锅里的冬笋比起这汤还要鲜美之后,一贯儒雅的青年竟然伸手捞起一片笋片,不顾烫嘴就直接往嘴里放。
到最后,一锅冬笋汤,十之七八都到了陈安然的肚子里。
于是,等到第二天,段胤才推开屋门就看见一身青衫的师兄站在门口,然后伸手将背上装满竹笋的竹篓放在自己面前,嘻嘻一笑开口道,“再煮一锅?”
朴实的少年回以灿烂的笑容,在屋前捡起几块石头,搭起一个简易的炉灶,支起一口铁锅,鲜美香气再次冒起。
陈安然这次挖的竹笋很多,段胤在煮好第一锅之后,拿起屋中食盒将冬笋汤装好首先给太玄送了过去。
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喝完一碗冬笋汤,再把最后一片冬笋咽下喉中,望着窗外,脸上挂着笑容,轻声呢喃道,“最鲜不过一锅冬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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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蜀山已过两月,段胤除了每天跟着陈安然去藏书楼读书之外,每天依旧雷打不动的默默修行真气法诀两个时辰。不过,直至现在少年还是没有在体内凝练出第一缕真气。
跟着陈安然每日读书,段胤依然没能想明白自己的道应该是什么,体内也没有修出真气,但是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着急。在心性上,渐渐有了一分陈安然身上那种随遇而安的味道。
内心平静下来之后,段胤反而觉得自己对道的思考有了几分懵懵懂懂的想法,体内的真气也似乎有了几分凝结的迹象。越是如此,少年越是平静,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水到渠成的一日。
这日,段胤在藏书楼中拿着一本前人语录翻阅,读到一句“心中有垒块郁积,如何平得了?”少年缓缓合上书籍,望着楼外,怔怔出神,口中默念,“心中垒块如何平?”
“当以手中剑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