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你又调皮了。”
这话,是在这被唤作玄德的青年对面摆着的一个摊子的老汉说的。
这老汉是他的邻居,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于他的这等玩笑话自然是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在和这被唤作玄德的青年说话时,也带上了一些搞笑的意味。
被唤作玄德的青年哈哈大笑,只是在笑过之后,眼中却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深沉。
这天,愈发得凉了。
天凉,自然容易得病,尤其是那些岁数大了的人。
玄德的母亲,便是被我们归结到了这样一批岁数大了的人之中。
不慎感染了风寒的她,这些天来都只能躺在那张狭窄无比的床上,盖着那破破烂烂,不知经了她几次巧手方才保下命来的棉被。
说是棉被,其实其中的内里也不知道装了多些的鹅毛柳絮之类。
他们家很穷,所以很自然的没钱去请郎中来看病。
于是玄德母亲,这位上了些年纪的女子只得在自己那张破烂的床上挨着,等着自己的康复。
玄德却等不了了。
他自幼便丧了父亲,由母亲一把拉扯大。
到了这二十八的年纪,他与母亲的感情自不必多说。
眼看着天越发得寒了,他哪会不心焦,这才忍着严寒,像是抽风一般,在这大冷天里跑到大街上卖起了夏日才用得上的草鞋。
在这瑟瑟寒风的吹拂下,玄德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颇为无奈地笑了起来。
这笑,自是苦笑。
对面那老邻居见他如此,倒是恨铁不成钢起来,准备再次起身,来用他那十六便娶了个媳妇,现在孩子都快能再娶个媳妇的儿子来说说这不争气的玄德。
只是还没待他从那张老旧的木凳上坐起,一个彪型大汉正从路边经过。
他的模样很是有些瘆人的味道,这老邻居刚刚撑起来的腿立刻退了回去。
他可知道,这位,是那督邮府的大红人,那位机关术的大师。
飞爷。
这飞爷虽然秉性温和,平易近人,但那位督邮大人可从来不希望看见这飞爷出门,只是希望他一直待在督邮府内,做那些个平头老百姓根本看不懂的机关术的研究。
而且,关于这飞爷,在涿县似乎流传着一个很久远的传说。
是什么来着?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这些年来这涿县的老百姓可是几乎就不曾看见飞爷,怎么今日这飞爷突然出现了?
被唤玄德的青年还在晃神中,无意中瞥见了这彪型大汉,忽的感觉到了一股没来由的亲近,于是他站了起来。
他站了起来,但是与这彪形大汉相比,却像是还在坐着。
这玄德不羞也不恼,在这彪形大汉走过后,突然开口来了句:“卖草鞋咯。”
这飞爷停了下来。
没办法不停吧。
这玄德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待得他走过这么一摊草鞋处方喊,很显然是盯上了他。
这飞爷转过了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这青年。
“在这大冬天,卖草鞋?”
玄德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莞尔一笑:“是啊,穿上草鞋,飞一般的感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