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京的视线向着窗外望去。
她忽的回头:“右京先生,今天是灯会的日子,您说不定会碰到那位小姐。”
右京好像没有听见女帮佣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家破落的房檐下,一只雄燕正衔着一根枝丫飞回了巢。
巢中,雌燕许是听到了雄燕翅膀的扑腾,振翅而起。
一对燕,旋而不止。
.......
夜,降临。
黑暗中挂着一轮圆月,皎洁明亮,四下无云,星也随着夜的深逐渐闪耀起来,果真是个好日子。
不知是谁家首先耐不住黑,先点起了灯笼,不多时,整片星空之下,终于是亮堂了起来。
宽阔街道上,人头攒动。
硕大的灯笼挂满了街道,点亮了街道,也照亮了一个个身着和服的人们。
熟人们在灯笼的照耀下认出了对方,互相打着招呼,孩童嬉笑着,奔跑着,打闹着,街道忽的热闹了起来。
而在街道的一端,那株近江中最大的樱花树下,一道白色身影显得有些无力,湛蓝的长发,紧贴在樱树之上,眼神却直愣愣的望着攒动街道的组成。
“不是,不是,还不是。”一向恬淡文雅的右京,无力地倚在樱树上,即便发烧,脸色也依旧是那般惨白。
但他却固执的伸着脖子,拽开了早已想要卿卿我我的上下眼皮,寻找着心中的那道倩影。
“不是,不......”当希望逐渐变成希求,奢求乃至妄想的过程,是如何的煎熬?
右京此时正是如此。
有些可笑吧,明知不可能,却像傻子一样的希冀,或许是狂热的憧憬,那所期待的身影也不会出现。什么叫望眼欲穿?
当你的眼在那边早已都能背下的地点上扫视了千遍万遍,当你的脖颈因为始终以一个固定的角度伸着而酸胀的难以太懂,当你在心中明明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却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再看一眼,就一眼,那种感觉,应该就是望眼欲穿了吧。
若是眼神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知多少人,会被右京伤害。
那是怎样的一个望眼欲穿啊,望眼欲穿啊。
只察觉到在不断地探头中,他的脖子早已酸痛,人流也是越来越稀。
夜愈发的深了,街道上的灯笼一个个的熄了,苍穹上的那月亮,此时正好移到了樱树之上,如水的月华透过樱树直射了下来。
有风起,樱花粉红渐渐开。
随风落下的樱花,在月华的爱抚下,在这夜,有别的韵。
本来还在死死盯着空荡荡街道的右京,在这樱花抚下之际,恰好缓缓抬头,见到了这别韵的樱,花。
不知为何,看着这樱花,他眼前浮现的却是那道粉红丽影。
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想要接住那粉红,一片樱花却恰好落在了他的食指上。
指尖传来的柔软,他想的却是少女的纤细手指若是勾起来会不会也如这樱一般柔嫩。
停滞半晌,他自嘲地一笑,纤长细指拈起翩跹的薄樱,送至嘴边,轻吹去,在这月华下,似极了白蛾的折翼。
“右京先生也爱花吗?”柔弱的声音在身畔响起,樱花又落了几片。
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不论出现几次,不论你有无准备,总是一如初时。
就如遇到猫的老鼠,开小差的学生遇到了拿着戒尺的讲师。
少年正是如此,遇到了粉红的少女,正如鼠遇猫,学生遇严师,大吃了一惊,吓得倒退几步,本放在木刀上的左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