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总有理由,或为事,或为人。”卿笑吟吟地看着葵里沙道,“想来你是为人了。”
葵里沙语塞,脸忽而沉了下来,一刹那杀机涌现。此时卿占了上风,自然不急着动手,嘴上继续说道,“心性一变,功也就破了。你不是隐士,自然不能当祭司,也继承不了教宗之位。这偌大的国教,怕是要改朝换代了。”
卿一语,攻的不仅是葵里沙的心境,还有下方战场所有国教信徒的军心。圣女是他们的信仰,可一旦圣心蒙尘,沾染了凡俗烟火,稳固的信仰则岌岌可危。若是国教要变天,他们在此处抛头颅洒热血,又有什么意义?当认定的真理受到自身的质疑,战斗变得不再坚定,那么人便软弱了。惨叫声中,更多的教众们倒了下去,言语有时比【术】更具杀伤性。
“我还没有输。”当局势扭转,寺监军队趁胜追击的时候,葵里沙看着卿说了这样的话。
“爱情是最低级劣等的情感。”卿看葵里沙的目光,竟透露着一分怜惜,“既然你有希望成为国教第一人,那么你就应当做些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在这胡闹。”
这话有些长辈教训晚辈的意思,葵里沙一窒,随即捂着肚子哈哈笑,差些把眼泪都给笑出来了。她回头看了眼展陶,很可惜,他正与几名司直搏杀,无暇回应她。大概葵里沙习惯了这种忽视,她没有再生气,而是将裙摆扬得更高了些。
这条裙子很华美,也有些笨重,本不是葵里沙喜欢的风格。可它有个讨喜的名字,一个很好听,令她欢喜的名字,它叫【女皇的新衣】。它坚不可破,长裙的每一条褶,都是一座城池。这裙是教宗大人送给爱女的成人礼,意在保护自身,珍惜性命。
很多人以为,防御已是新衣的全部,却鲜有人晓得,它的真正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