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陶也不虚伪推辞,“那就多谢了。”
“相信你也看出了那对夫妇的反常,丈夫唤妻子雀儿,而那女人真正的名字却是缶鹊。”卡西里斯手指在雪地里划了几笔,将二字区分开来,显然,同音不同字。
展陶明白到了关键处,听得更认真起来。
“缶鹊和缶雀互为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喜欢吃的穿的都一样,造化弄人,在她们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虽然是姐妹,可论容貌,姐姐远不及妹妹,所以男人理所当然地选了美的那个。妹妹缶鹊气急败坏,觉得是姐姐背叛了她,趁一天男人不在家,用柴刀将姐姐砍死了。”
“处理完姐姐的尸体,缶鹊余怒未消,她总觉得是姐姐亏欠自己,希望得到更多的补偿,她想要的自然是男人的爱,可她也明白,凭她这张脸永远也得不到男人的垂怜。”
展陶猜中一二,卡西里斯看着他,道出了残忍的现实,“没错,穷奇羽翼泡茶的效果是致幻,男人一直将妹妹错当成姐姐,这个谎言已经瞒天过海了近二十年。”
“男人难道就没有察觉出一丝端详?姐姐妹妹终归是不一样的啊。”想到那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底下,竟隐藏着如此可怖的真相,展陶心生胆寒。
卡西里斯摇头,“穷奇羽翼致幻效果极强,以妹妹对姐姐的了解,模仿起来并非难事,也许一晃这么多年,连她自己都忘记,她是谁了吧。”
谎言的最高境界向来不是骗过别人,而是骗过自己。
展陶异常的愤慨,起身就想往回走。卡西里斯叫住他,问他做什么去,展陶气冲冲地回头,“我要拆穿那毒妇的谎言!”
“拆穿很简单,可你想过没有,他们现在很幸福,你去了之后,这一家会变成什么模样?你大概没有见过他们的儿子,才两岁,很可爱。”
卡西里斯眼神愈发幽寒,“圆一个谎则需要编出更多的谎言,万一男人不是不知道他成天面对的是谁,而是不想知道呢?”
展陶“啪”一声坐倒在雪堆里,雪水浸湿他的裤腿,看着极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