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变得血腥无比。
鲜瑜卑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凡人所能理解的范畴,那柄平平无奇的铁剑无情收割着宿卫的性命,但即便如此,宿卫的人数占着极大的有势,他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完全不管身边同伴的死亡与重伤,犹如狼群死死围住了鲜瑜卑。
“先生,您不是神,今日必死。”
费海公公站在远处,看着鲜瑜卑缓缓说道:“自你第一次为陛下杀人,便有人暗中观察,这六百名宿卫,是陛下派专人研究了你的功法之后特别训练的死士,为的,就是今天。”
鲜瑜卑手里提着颗人头,随手抛掉,手中铁剑犹如狂风闪电挡掉了所有射过来的弩箭,拔地而起,冲向山头下的官道。
只要进入皇家园林,凭鲜瑜卑鬼魅般的手段,便再也不可能追捕得到。
费公公见状,冷漠的挥手道:“追。”
宿卫们犹如洪水般冲下山头。
追杀持续了一天一夜,沿途的道路上布满着宿卫的尸首,而站在齐鸣山头的鲜瑜卑,已经浑身是血,身形摇摇欲坠。
费海公公咳嗽了声,看着身边只剩下两百余人的宿卫,心中寒冷无比。
陛下不愧乃心怀天下之主,似鲜瑜卑这等会对大明帝国造成极大危害的货色,定要除之后快。
月光下,鲜瑜卑提着已经折断的铁剑,抹掉嘴角的血水,又看了眼肩膀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无力道:“当年,如果不是晨晨死前的叮嘱,我就该把他给杀了。”
“现在......”
鲜瑜卑露出了一丝惨笑,看着费海笑道:“至少,我还能杀了你。”
说罢,他调集体内残留的劲气,猛然挥出一掌。
天地之间仿佛有雷鸣响起,面对这排山倒海般的一掌,费公公浑浊的眼睛顿时眯起,同样打出了一掌。
鲜瑜卑跌落山崖,费公公的双脚陷进了坚硬的地面,无法自拔。
在宿卫的帮助下挣脱开来的费公公,缓缓走到山崖边上,看着下面的波涛汹涌,随即上马,往金陵城赶去。
皇宫内。
今日的皇帝陛下不知为何,起得晚了些,在皇后的服侍下穿好衣物,现在正是新年,不用上朝的皇帝陛下心中却依然还有许多事情,有些不适应的看了眼身边低眉顺眼的小太监,皇帝陛下问道:“费公公,还没回来?”
小太监急忙跪下回话:“回陛下,老祖宗还未回来。”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一旁的纪皇后见陛下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取笑道:“陛下啊,真是一天都离不开费公公。”
皇帝陛下牵强的笑了笑,领着皇后去太后住处请安,又等着大婚不久的邸朗领着太子妃与侧妃来请安,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饭后,皇帝陛下便习惯性的回了御书房。
案上的奏章依然如小山般堆着,如今正在对外用兵,北方各道的奏章犹如雪花,皇帝陛下欲要提笔,却发现砚台已经干涸了许久,那个小太监却还忙着为自己盏茶倒水,实在太没眼力劲。
就像纪皇后所说的那样,自皇帝陛下从浣衣局来到皇宫,坐上太子之位,最后登基,他的身边永远跟着一名叫费海的太监。
几十年了,当年那个长相还算俊朗。身姿魁梧挺拔的年轻太监,已经成了个苍老的老叟,但费海却依然陪在皇帝陛下身边,就如同当年一般。
那名小太监为皇帝陛下沏好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磨墨,皇帝陛下提着笔,明显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清水倒得太多,手腕的力道不够,这样怎么可能磨好墨?
真是一群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