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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资格当千户?
秦钟默默听着穆老将军的话,心中便有了分寸,当初就是为了避免太过招摇,才不显山露水,在宫里当个逍遥持刀官,在北镇抚司当个不问世事的百户,白领一份俸禄,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潇洒。
现如今备受瞩目,还没怎么着,就被眼前这位帝国军方最受尊崇的老人厌恶,秦钟真的有些无奈。
他打心眼里不想得罪穆老将军,这尊大佛自己得罪不起,千户,说得好听,在穆老将军眼里,千户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锦衣卫指挥使见了这位老祖宗,都要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听他教诲,秦钟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真的要得罪他?
该来的得来,躲不过去,本来第一印象就不好,秦钟要是现在真跪下去,只怕穆老将军会更瞧不起自己。
看向安坐着的穆老将军,秦钟深吸口气,说道:“将军,卑职与此事无关。”
跪与不跪的问题好像已经被穆老将军忘却,他摆了摆手,说道:“那你来告诉我,为何梅长运审问奸细时,你要在一旁阻扰,如果不是你的原因,他也不会费尽心思要把犯人带出昭狱,也就不会死。”
“秦钟,即便你与梅长运被杀一事无关,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责任。”
秦钟看着穆老将军问道:“将军,您可知梅百户在昭狱中的所作所为?”
“我没有兴趣知道。”
“您得知道。”
穆老将军的双眼渐渐眯起,身后的沈博南镇抚听后大怒:“秦钟,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穆将军指手画脚!”
秦钟没有理睬沈博南,说道:“在卑职看来,对犯人用刑,这本不是罪过,但轮排之刑,实在有违人道,卑职不能坐视不理,卑职认为.......纵然是锦衣卫,纵然是南镇抚司,做事情,也要有底线。”
“底线!”
沈博南镇抚悲愤尖叫道:“梅长运百户为国尽忠职守,审问犯人本就是职责所在,你一句底线就能把滥用职权的罪过抹去,秦钟,你到底是我明人,还是他西齐人!”
秦钟看向沈博南镇抚,得罪这位镇抚,他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于是冷冷说道:“卑职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金陵城外的秦家村,自然是明人,镇抚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的卷宗。”
“好一个性情男儿。”
穆老将军那身蟒袍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金线勾勒的飞龙栩栩如生,他看着秦钟,说道:“你说,是因为梅长运百户对那个女奸细用了轮排刑法,才致使你前去阻挠,老夫来问你,这又是为何?”
“将军,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血有肉,我大明帝国军人,一向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什么时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过?”
“将军,如果当初换您来领兵前去南梁,你是否会和长宁侯一般,让手下兵士**那些罪臣家的女眷?”
“在卑职看来,这都不是人该做的事情。”
“够了。”
穆老将军打断了秦钟的话,冷冷说道:“强词夺理不说,荒唐也不去说,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个意气用事,妇人之仁的少年郎,先前我听闻,你能在乱军之中斩杀南梁刺客,又在鸿胪寺与西齐长公主对招不败,原以为你有些能耐,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言归正传。”
穆老将军微垂着眼帘,说道:“锦衣卫北镇抚司秦钟,滥用职权,阻挠南镇抚司办案,罚俸一年,杖责三十。”
好一个兵马大元帅,好一个军方老祖宗。
出场不到半个时辰,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