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百户,当了多久?”
秦钟听后,回答道:“禀大人,不到三个月。”
“不到三个月啊。”
沈博南镇抚听后感慨道:“我从一介校尉做起,到如今南镇抚司镇抚,用了二十个年头。”
“徐太历从西北大营退下,到坐上指挥使的位置,用了十一年。”
沈博南镇抚看着秦钟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好奇问道:“你真的才十七岁?”
“是的,大人。”
“家中无人在朝中为官?”
“卑职家住城外村子里,祖上三辈都是靠农田吃饭的穷苦人家。”
这些沈博南镇抚当然知道,他比谁都要清楚秦钟的底细,可这位镇抚大人实在觉得可笑至极,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没有丝毫的背景,几个月前横冲直撞的来到金陵城,不知不觉和这城里最显贵的人物们扯上了千丝袜缕的关系,飞黄腾达。
而如今,他是千户。
自己是几岁当上的千户?沈博南镇抚看向秦钟,心想,反正自己像他这般大的时候,连锦衣卫大门都还没进来。
都说人比人气死人,沈博南镇抚到了今天,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博南镇抚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慵懒看着秦钟微微笑道:“今日北镇抚司围住了我的衙门,是为了你,威风,痛快!”
“可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秦钟望了眼大门外那支沉默的军队,说道:“南北镇抚司,从此之后离心,再也不可能回到当年。”
“这本是早该发生的。”
沈博南镇抚微笑道:“二十年前就应该发生的事情,但我没想到指挥使大人竟然真的就那么能忍,甚至就连我都开始怀疑,他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带着百余骑就敢出城与敌人厮杀的猛士。”
秦钟默然,随即说道:“指挥使大人,是在顾全大局。”
“不。”沈博南镇抚不同意秦钟的这话,说道,“他是认不清事实。”
“不仅是我,在朝堂上,甚至宫里的陛下,都想让锦衣卫分家,来遏制天子亲军的权利,如果不是因为这支部队是太祖皇帝留下的,只怕早就湮灭在了历史之中。”
“但徐太历蠢,竟然蠢到希望忍气吞声,便能保全这份老祖宗给的饭碗。”
沈博南镇抚十分畅快,他甚至觉得门口那支杀气腾腾的军队可爱了起来,淡淡笑道:“如今,他也不打算忍了,今后........我也不再需要忍着。”
秦钟听完沈博南镇抚的话,不禁问道:“大人,你可知即便如此,我北镇抚司,依旧是锦衣卫,依然还是天子亲军。”
沈博南镇抚饶有兴趣的看着秦钟,见他继续说道:“但南镇抚司....今后如何自处?”
“那是宫里陛下该考虑的问题。”
沈博南镇抚笑了笑,说道:“你可能是被徐太历给洗了脑,难不成真以为靠你一个人,带着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北方,去杀蛮子,去杀西齐人,就能恢复当年天子亲军的荣光?”
“痴人说梦。”
沈博南镇抚冷冷讽刺道:“今非昔比,若陛下不肯,我南镇抚司又怎么会与北镇抚司渐行渐远,又怎么会让徐太历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
秦钟终于从沈博南镇抚嘴里听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他这才说道:“大人,求人不如求己。”
沈博南镇抚说道:“光凭这句话,我就能断定,你救不了北镇抚司,因为这是天命。”
秦钟摇头,微笑道:“天命自然难以抗拒,但卑职也相信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