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坐下,秦钟从屋里提着水壶走出来,灌了一口之后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中年男人看了秦钟一眼,淡淡说道:“我叫鲜瑜卑。”
“听着不像咱大明朝人的名字。”
“我姓鲜。”
“哦。”
这个名字相当古怪,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秦钟搜肠刮肚,偶尔也去小心打听,可从来没有知道这皇宫里一个能大半夜跳上大殿喝酒的英雄人物,要是被巡夜的御林军又或者带刀官看见,只怕一轮箭雨便招呼过去了。
昨晚中年男人口口声声说,他教秦钟是因为含山公主。
难不成这个中年男人是含山公主的人?
就在这时,鲜瑜卑问道:“你跟含山是怎么认识的?”
秦钟挠了挠头,便把自己当时在大街上为王汲据理力争,和御珑淇与含山公主斗嘴的事说了出来,随即又绘声绘色的讲起中秋时在花船捉弄吏部侍郎,解救绿柳的事,中年男人听得偶尔也会露出笑容。
等秦钟说完,鲜瑜卑这才开口说道:“你倒也有趣。”
鲜瑜卑的铁剑直直插在一旁的地上,缓缓说道:“含山自小就养在深宫,除了太子以外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后来陇国公家的小丫头便经常入宫找她玩,那以后,含山的性子才逐渐开朗起来。”
“至于你.....”
鲜瑜卑说道:“敢带着太子和公主去装神弄鬼,把堂堂吏部侍郎当狗耍,也算是胆气十足。”
秦钟讪道:“我这个人从来对什么官啊,地位什么的不太在意,他们愿意和我交朋友,那我也觉得开心,就算他们不是太子和公主,不是国公之女,我也可以和他们交朋友。”
“我不觉得之间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要论....可能每次见面都得行礼,是比较麻烦的事情。”
也许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种有些大逆不道的话,中年那人轻笑道:“这宫里有片天,想要看他就得抬头,这大明朝的天,你不也是见过的。”
“这是制度问题。”
秦钟正准备往下说,却想鲜瑜卑很有可能是皇帝陛下身边的人,急忙住嘴,哈哈笑道:“我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中年男人见状,冷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还算是个有种的,没想到也就是窝囊废。”
“连皇帝都不敢骂,还算什么男人?”
说罢,中年男人提起剑,大步离开。
秦钟愣愣的看着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心想道,要是敢骂皇帝才算是男人的话,拿出了西齐和南梁的一些人,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太监了。
这两天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园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死了那么多人,皇帝陛下依然还处于暴怒的阶段,所有人都默契的夹起了尾巴,不敢轻举妄动。
而刚刚从锦衣卫传进宫里的消息,金陵府衙门在收敛刺客尸体时,一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刺客没死。
应该说还没死透。
那名刺客吃了藏在后槽牙里的毒药,又咬舌自尽,却被仵作从他喉咙里掏出了那半截舌头和毒药。
那是被舌头挡住吃进嘴里的毒药。
这是个很幸运的刺客,他得到了太医院最悉心的照料,被束缚住了手脚,每日小米汤按时按点的往他嘴里灌,就是想再死,也是死不了了。
等这个刺客身体稍好,便会移交锦衣卫北镇抚司,押入昭狱。
得到这个消息的锦衣卫指挥使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