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偶有银光闪过。
那道剑光在中年男人的衣领上划出了个细细的小口子,中年男人低头看了眼,然后伸手。
秦钟止住了脚步,隔世剑上的劲气顿时消散逃逸。
一只稳健有力的手掐在他的脖颈之间,只要中年男人稍稍用力,秦钟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秦钟咽了口唾沫,随后无力的放下了铁剑。
差距太大,根本没有赢得可能。
中年男人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看着秦钟说道:“你很有天赋,也很有战斗技巧,但都华而不实,没有丝毫的用处。”
秦钟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还是谦卑的点头:“前辈说的是。”
“听说过完年,你便要随陇国公前往北方,北齐换了新皇帝,又被大明抢了最重要的边境两镇,两国之前大小冲突,今后肯定会有许多。”
中年男人从秦钟手里接过铁剑,挥了一挥,看着他说道:“在你离开之前,我会悉心教你,至于能学多少,便都看你的了。”
“这样,等上了战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秦钟闻言大喜过往,正准备跪下行弟子礼,却被中年男人制止:“我只是教你一段时间,却没说要收你为徒。”
说罢,中年男人便提起酒壶转身离开。
秦钟在身后忽然问道:“请问先生,是陛下让您来的吗?”
中年男人转过身,神情恢复了冷漠,淡淡说道:“他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夺走我的一切,见识如此都绝对不可能让我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随便教给一个人。”
“我教你,是因为你救了含山。”
“要谢,你也得谢含山。”
中年男人提起皇帝陛下时,没有宫外那些百姓膜拜神灵般的虔诚,没有将士们誓死效忠的狂热,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这可谓是大不敬,但中年男人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看着秦钟说道:“你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小子,年纪轻轻便被陇国公看重,又和太子交好,如今在皇帝那里也有了名声,不出意外,你肯定会有个好前程。”
“但这些,都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不用去想复杂。我不是个会玩心思的人。”
说完,中年男人转身离开。
秦钟愣愣的站在原地,只当有多认识了一个怪人,打折哈欠回了屋。
救了二位殿下的,秦钟获得的不只是那些皇帝陛下的赏赐,还给了秦钟几日假期,明日一早,秦钟便准备启程回村。
自己在金陵城闯荡了小半年,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等明儿穿着这身引人注目的武官服,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回村,秦钟已经能想象得到秦武和一众乡里乡亲惊讶的眼神和羡慕的表情了。
那感觉,一定很爽。
隔天,秦钟起了个大早,站在镜子前梳妆打扮,把那身新的鲜红色锦衣官服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又从指挥使司那儿牵了匹最神骏的战马,配上长剑,便出了宫。
这原本金陵城内是不允许当街纵马的,可昨日出了大事,如今锦衣卫与金陵府衙役四出,更有无数骑兵在大街小巷中来回游荡,秦钟也不算是特例。
走到城门,一名守城将士喝住:“来人止步。”
秦钟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当初入城时搜查秦武菜车的年轻军士,他跳下马,哈哈笑道:“小兄弟,你认不得我了?”
年轻军士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武官,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秦老头家的那个小辈儿,你不是账房先生么,怎么成宫里的持刀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