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秀才的温文儒雅。
自秦钟遇刺,陇国公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最后因为涪陵阁的七百万两银子,竟然到了要锦衣卫介入的关口,这几日,无论是涪陵阁还是陇国公府,日子都不好过。
反倒是那庸国公府,自从那日从宫中出来,便有自恃聪明之辈,抱着厚礼前去慰问老大人,其中甚至还有即将调任北方大营的几位将军。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
很明显陛下已经对于陇国公产生了厌恶之心,若陇国公一脉真的就此被打入深渊,北方大营十几万铁骑,终归还是需要一个靠得住的统帅。
庸国公府自太祖开始便替朝廷管着那十几万人,陇国公倒了,庸国公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从御珑淇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汲愣了许久,随即看着御大小姐说道:“大小姐,您的意思是......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庸国公给涪陵阁下的套?”
“不。”
御珑淇摇了摇头,微抿嘴唇,随即说道:“是庸国公用涪陵阁给我爹下了套,然后陛下在也早就备好了套给我陇国公府钻......这次,也不知道父亲能否化险为夷。”
说着,御珑淇开始自我安慰道:“父亲自幼伴着陛下长大,又给北方带来了二十年的和平,于公于私,陛下都不会重罚父亲的。”
“对,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御珑淇今年刚满十五,却身材高挑,长得比同龄的姑娘稍稍显得成熟些,可眼下自己家中突逢大变,不知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与那府中谋士彻夜长谈,现如今就连涪陵阁都出了事。
徐香铭到处奔走,以往与阁子里关系莫逆的达官显贵们纷纷闭门谢客,世态炎凉,何况是在这金陵城里活着的人们。
王汲仔细琢磨,越想越不对劲儿,忽然说道:“御大小姐,你觉不觉得此事蹊跷?”
御珑淇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哪里还能去琢磨事情里的疑点,听着王汲的话问道:“什么蹊跷,这阁子都被封了,还能有蹊跷不成?”
“不不,大小姐听我说。”
王汲拉着御珑淇走到院外,见私下无人之后才小声说道:“依大小姐所述,那日陇国公出宫前,陛下便已经下旨锦衣卫,按照锦衣卫的办事效率,只怕您的父亲还没走到家,陇国公府就会被掘地三尺。”
“可你现在看,锦衣卫何曾有去过大小姐您家府上?”
见御珑淇还没回过味,王汲不急不忙,挥起纸扇接着说道:“而封这涪陵阁,明面上好像是陛下对陇国公的一个严重警告,可金陵府可是代表陛下颜面的衙门,让我叔叔出马封了阁子,里面的人出不去,可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你说,这到底是对阁子的保护,还是彻封?”
王汲不愧是名满江南的才气之人,只不过听御珑淇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便能从中读出这么多那些老狐狸们都还没琢磨出来的味道,着实不易。
“现如今确实不宜下定论,可在我看来........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王汲十分肯定的看着御珑淇,说道:“陛下谋深似海,当年先帝病重,陛下未登大宝,内有奸臣,外有强敌,陛下忍辱负重,一朝登基便杀尽朝中奸邪之臣,攘外安内,事情要是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可就不是我们大明朝的陛下了。”
如果此时此刻,金陵府尹王屹在此,听到自己侄儿的这番话,只怕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说王汲不适合混官场了。
这等眼界,这等心思,非一般人所能及。
御珑淇听着王汲讲了这么多,却依然一头雾水,没能理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