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便看见原本紧闭着的窗户大开,一道鬼魅般的形影缓缓从窗外飘过,映入吏部侍郎眼帘的,是一张雪白惊悚的人脸。
然后那身影竟是直接挂在了窗户边,时不时的有嚎哭声响起。
绿柳儿躲在床边,十分配合的尖叫起来:“闹鬼啦!”
绿柳的喊叫是秦钟事先跟她说好了的,这恐怖场景必不能缺少的是什么?
女人的尖叫。
吏部侍郎也被吓了一跳,衣衫不整的从床上跳下,却又不敢出门,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哭声。
是女人的哭声,如泣如诉,充满了怨恨毒辣。
绿柳瑟瑟发抖,拉着吏部侍郎的衣摆,一脸惊恐的说道:“是铃儿,铃儿出来害人了!”
吏部侍郎此时此刻早被吓得魂不收拾,跳上床看着绿柳,满头大汗的问道:“铃儿是谁,她为什么要害人?”
听着外面越发凄厉的哭声,绿柳捂上耳朵,断断续续说道:“铃儿是十几年前,这秦淮河上的清倌人,只因与一书生私定终身被楼子里的妈妈发现,便被沉了江,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就是在这,就是在月圆之夜,她被活活溺死在秦淮河里!”
“她来找男人索命了,找害她的那些人来索命了!”
听完绿柳的话,吏部侍郎大惊失色,胯下那话儿早就软了下去,惊慌失措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紧闭着的大门被撞开,一阵狂风卷过,侍郎大人的瞳孔陡然收缩,失声尖叫。
因为站在外面的,是个披头散发,身穿白衣的女人,她正低头痛哭,当她缓缓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是张惨白,毫无血色的美丽面孔。
而那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她的脚下忽然冒起了绿色的鬼火,身影渐行渐远,好似下一刻便会出现在侍郎大人的面前。
随即这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转身,拖着一个人缓缓离开。
地面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迹,绿柳儿见状,立刻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外面阴风阵阵,侍郎大人只觉得下档一热,竟是被吓得尿了裤子,随即眼珠子一翻,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披着破布的秦钟翻窗而入,摸了摸侍郎大人的脉搏,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侍郎大人的嘴巴。
装昏的绿柳睁开眼睛,十分嫌弃的踹开侍郎大人,好奇问道:“秦秀才,这是什么?”
“没啥,就是能保证侍郎大人一觉睡到天亮的蒙汗药。”
就在这时,先前那满脸是血的少女跳了出来,欣喜的拍了拍秦钟的肩膀问道:“秦钟,我刚才演的好吗?”
秦钟回头看了眼含山公主,虽说这身装扮是出自他之手,可看着满脸是血还笑容满面的少女,他自己心里都有些发毛,也难怪侍郎大人会被直接吓晕过去。
说话间,御珑淇与邸朗也走了进来,见着秦钟,御珑淇不满说道:“我这根本没干什么呀,除了鬼哭狼嚎了一阵儿,完全没派上用场。”
“大小姐这话就不对了。”
秦钟笑着说道:“您刚才那几嗓子,可谓是点睛之笔。”
最后赶来的王汲提着个桶走进来,一边走一遍啧啧称奇:“这古怪粉末点燃便能形成绿色的鬼火,稀奇,真是稀奇。”
邸朗看着兴奋不已的含山公主,帮她把脸上的红色墨汁细心擦去,笑着说道:“皇兄刚才的头皮都差点儿被你给扯断了。”
含山笑嘻嘻的冲邸朗撒娇道:“人家刚才入戏深嘛,皇兄,这吓人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