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说道。
黑衣少年灿然一笑。
“但是。”秦钟话锋一转,说道,“北方敌国进犯时,西北道总督梁施大人在后方安抚灾民,四下奔走筹集军粮,不曾问朝廷要一粒米,曾经数日数夜不合眼,亲自押送军粮送往前线,当地大小官员无一不以身作则,纷纷收留难民,捐出家产以身作则,这难道不是功绩?”
“再说这江南道,霍江军乃当世名将,我大明朝军神,但江南道总督海刚峰大人,不也是铁骨铮铮,当年倭寇兵临宁海城,大军未至,海大人提刀披甲亲上城头,督战三天三夜,后又改土归流,恩威并施,在海大人的治理之下,如今这江南道每年赋税占了我整个大明朝八分之一,近年更是家家有余粮,赋税年年高走,这不也是读书人的功劳?”
黑衣少年听后哑口无言,最后竟气的一跺脚,咬牙切齿:“你又想挨揍了是吧?”
“这位公子好不讲道理,说不过人家竟然又想动手?”秦钟身旁那公子无比气愤,浑身颤抖指着黑衣少年说道,“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你滚蛋!”
黑衣少年呵斥道:“先前你调戏家妹,何曾记得有王法?”
“在下那是正当追求,效仿当今圣上,你凭什么说我是调戏?”公子脖子一横,站在秦钟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悲愤说道,“要揍你就揍,今日我王汲定和这位兄台共存亡!”
“再揍!”黑衣少年怒喝一声,身旁的随从们便再次大步向秦钟与名为王汲的公子哥走去。
“且慢!”
秦钟高举右手,看着黑衣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虽说我大明朝风气开放,女子很有个性,但你这姑娘家家动不动就要揍人,还老让别人来揍,这也太泼辣了吧?”
话音刚落,那黑衣少年顿时一愣,随即粗声粗气质问道:“你说谁是女子?”
“说你呀,姑娘。”秦钟叹了口气,看着她说道,“这以后女扮男装呢,最好别抹胭脂水粉,我离你好几步路都能闻到,而且你这么瘦连个喉结都没有,不是姑娘....难不成是宫里的公公不成?”
被拆穿了的黑衣少女听到秦钟的话,气的一阵哆嗦,颤抖着手指着秦钟说道:“你,你竟敢骂我是太监?”
“你能把我怎么样?”秦钟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大明朝律法一向贯彻的十分彻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金陵城也不例外,自那海刚峰总督的学生成了金陵府尹后,更是鲜有权贵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所以秦钟根本不怕。
“你,你给我等着!”
黑衣少年被身后的妹妹拉扯着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叫嚣:“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老娘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秦钟是也。”
看着被随从们架起往后走的黑衣少女,秦钟冲她挥手告别:“姑娘,以后有机会常来玩啊。”
“秦钟!”
少女的嘶吼响彻金陵城的上空,随即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好戏结束,围观的群众逐渐散去,王汲上前感激的冲秦钟行礼,说道:“多谢兄台今日出手相救,要不然怕不是就要被那恶女给活活打死了。”
“无妨,无妨。”
秦钟回礼,不在意的说道:“吾辈读书人,一身傲骨,怎么能屈于强权?”
先前与那少女辩驳,全都是原先那小秀才脑海中记忆的事情,秦钟也算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说的在理!”
王汲涨红了脸,想起之前自己怂包模样,懊悔不已:“都怪我太懦弱,让兄台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