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红桃柳杏满天招。
金沙镇上下都笼罩在这一片初春的喜气之中。
就连千杯楼楼顶上飞舞的旗帜也比往日显得更加神采飞扬了一些。
此时夜已近暮,寒雾蒙蒙,初春的天气依然透着几许凉意。
好在有酒!
因为有酒有人的地方,一定不会太冷。
但今晚千杯楼里却只有一个客人。
“客官,你要喝什么酒?”店小二漫不经心地问着眼前的客人,眼睛却在向别处张望,因为他实在对这个客人提不起半点兴趣。那人穿的又脏、又破,蓬头垢面,简直像个叫花子。
客人从口袋里抠出几锭碎银子,笑道:“小哥,帮我来两坛最烈的酒吧,再来一碟花生,一碗卤面。”
果然很穷酸!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但凡最烈的酒,大都是最差的酒,是酿酒时所剩的残酒,不但辣,还苦的很。
“哦!”小二面带不屑地接过银子,扭头便走。若不是这人笑起来的样子挺和气,他说不准还要讽刺几句。
酒、面上了桌。
客人没有喝酒,而是先开始吃面。像是有半个月没吃过东西,三两口碗就见了底。他从脚底下抠出几锭银渣,又要了一碗面。
小二捏着臭烘烘的银子,肚皮几乎都给气破了,一口黄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吃完了第二碗面,客人才开始喝酒。
他喝酒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杯接一杯,却不胜酒力,才五杯酒下肚,就已趴倒在酒桌上。
小二早就看他不顺眼,这回总算逮着了机会。他先是装模作样的叫了几声,“客官,客官,这里可不能睡,睡坏了桌子你赔得起吗?”那客人果然睡的很沉,连动也未动一下。他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悄然走到客人跟前,先是拍了拍他的肩,客人没有反应。他冷笑一声,作势就要把客人推出门外。
客人竟沉的很,他试了几次都推不动。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几声响亮的马嘶,似有贵客前来。情急之下,小二腾的一脚将客人踹下地,又朝他的臭脚上补了一脚,还觉得不够,最后将桌子也盖在他身上。
心头气总算是消完了,小二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朝门口走去。
门外月色正浓。
银纱般的月光笼罩在街道上,有两人仿佛自月华中走来,衣诀翻飞,如天神降临!
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两人的绝代风姿!
但两者的年纪却相差甚远。居前一位,是个面色和善的老者,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满头银丝无风自舞,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后面跟着的却是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少年的脸色异常冷漠,但那一对凤眼却是灵动摄人,如天上明月般皎洁,又似清潭般幽静,深不可测,仿佛任何人只要与他对视一眼,就会陷入到那双妖眸中不能自拔。
老者一进屋,屋内如沐春风,立即暖和了几分;而少年再进时,温度骤然下降,犹如掉进了冰窖之中。
小二拱起手,哆嗦道:“无双大人,您来了...”
少年看也不看他一眼,笑道:“剑仙前辈,这边请!”
他口中的剑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武林盟主、万人敬仰的御剑仙!
御剑仙白发飘飘,颌首道:“荆少侠,请!”
一老一少,面对而坐。
荆无双忽然笑了笑,道:“晚辈真是糊涂,没有酒,就敢请剑仙前辈上座。”只见他右手一扬,大门竟应声而关,再一扬,桌上便多了一壶酒!
但没有酒杯。
御剑仙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