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龙城,天气还不算炎热,但是正午的时候阳光还是很强烈的。
新文馆的教学区覆盖着城市四分之一的面积,还是采光最好的东城区,习文习武的男男女女们来往频繁。捎带着促进这个地区周围客栈和餐馆的发展。玩乐和购物的地方也有很多,特别是云溪河畔,年轻少男少女们有空就喜欢到这里来游玩。风景好,人流量多,不临江开个饭馆酒楼、如家客栈什么的简直是暴遣天物。
张柳龄靠在一颗临江的柳树下,不远处就是就是一群欢声笑语的年轻人。他眯着眼睛,嘴角还粘着糕点的残渣。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会说出在这里开个饭馆之类丝毫不考虑竞争压力的话吧。身旁印有“风味居”的食盒原本是满满的,现在也空了大半。送外卖的麻子脸头带着没有顶的鸭舌帽,惶恐的站在阳光下,眼神十分的无助。
张柳龄撇嘴,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马行空,你还要装下去吗?”
“大哥,我都说了你是认错人,我不是什么马行空,我只是风味居的小伙计而已。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再不回去老板就要扣我工钱了。”
他的声音很厚,还带着哭腔。表现出了一个普通的小伙计应有怯懦,动作方面也是恭敬的恰到好处,弯着腰,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但这一切都不能说服张柳龄。因为是杀手的缘故,张柳龄睡觉的时候会对周围的异动十分的警觉,就像是猎犬一样。陌生的人靠近自己他会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但是那个麻子脸,他走到自己面前几乎一丈的距离,他才感觉出异样。而且不是靠耳朵,是凭借杀手的直觉。
那就很奇怪了,若是轻功登峰造极的高手还好说,他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伙计,怎么可能。自己认识的人里,能开这种玩笑的不怕被自己误杀的就剩下马行空了。那个行事不着边际的梁上君子。
“那你想好怎么赔偿我被同学从教室赶出来的损失了吗?”张柳龄玩味的笑道,“要不是鬼鬼祟祟的接近我我也不至于把他们都吵醒你说是不是?”
“您说,您说,只要您能消气,怎么样都好。”麻子脸一脸讨好的点头,鸭嘴帽檐上串着的金属环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盒点心,你请。”张柳龄盯着他的帽子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麻子脸如释重负的说道。
张柳龄的眼睛猛然睁开,目光如刀:“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这盒点心可是五十两一份的,你一个小伙计,忧心老板扣你工钱,请我吃个点心倒是爽快。”
“我...我...这不是怕挨打吗...”小伙计顿时又哭丧着脸说道,似乎回想起在学堂里画面,感觉自己很是委屈,“我只是送个外卖而已,大侠你不要这么欺负我好不好,我又不会武功...”
“这样啊...”张柳龄顿时红了脸,“抱歉啊,我这人有点神经质,仇家又多,这都是职业病。而且那个就张柳龄的家伙学习的心法最擅长的就是乔装成普通人,一时弄错,不好意思。”
“没事,我理解。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
“哦?你理解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呃...不知道,我是说工作嘛,干什么都不容易...哈...哈...”
“那你人还真不错。”张柳龄说道,“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也怪不好意思的,行了,五十两扔过来,你走吧。”
靠,到最后还是要钱啊!小伙计心里把张柳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粉色荷包,扔了过来。
先不说一个小伙子怎么会用粉色的荷包,也不问普通人怎恶魔会随身带着五十两的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