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见见更始帝手下这个赫赫有名的武信侯。”
刘玄于淯水称帝,建年号为更始,时人都称其为更始帝。
母亲笑道:“在常安时那孩子和我们也有些来往,我瞧着人品才学都委实不错,大哥若有机会当见见他。”
大舅母也好奇问道:“也不知蔡少公那谶言会不会应验在这个刘秀身上?”
…………
一片噪杂人声中,没人注意到郭圣通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帘深垂,双手交错紧握在一起来掩盖她的紧张、惶然、不解。
刘秀会到真定来吗?
他来干什么?
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来了,而长辈们还因着“刘秀当为天子”的谶言对他很感兴趣。
毕竟,有几人能不信谶言?
《太史公书》中言“****也”,秦始皇为此修长城来抵挡胡人,谁知此胡非彼胡,却是应验在秦二世胡亥身上。
巧合也罢,确有其事也好,就怕他过真定时长辈们出于好奇真要见他。
谁知道,这其中会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前世时,她究竟为什么要嫁给刘秀?
难不成就因为那个谶言?
大舅一见之下,看刘秀确实生的俊朗,像个天子模样?
不如提早为真定国谋个出路?
然后就把她嫁给了他?
怎么可能?
而且,很奇怪的是,她的婚姻大事为什么是大舅做主?
母亲呢?
梦境中为什么没有提到母亲的的态度?
郭圣通摇头,驱赶走心下纷乱的思绪,仰起脸来轻笑着不解地出声问道:“刘秀为什么要来真定?”
大舅道:“新朝虽亡,黄河以北各州郡却都还未曾归附更始帝,铜马、尤来、隗嚣、公孙述等等割据势力都不可小视,山东的赤眉声势又日益壮大,有传言说赤眉军将渡黄河北进。
更始帝便使刘秀行大司马之事出抚河北,如今只怕已过黄河了。”
彼时南方有民谣唱道:“得不得,在河北。”
河北之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民风尚武,更始帝若能得河北,这天下也差不多是他囊中之物了。
如此说来,倒委实是重用刘秀。
就是不知会不会养虎成患。
郭圣通执起茶杯,不再多问。
刘秀想要收复河北,谈何容易?
姑且先静待事态发展吧。
自知道刘秀将至河北,郭圣通便格外留意这方面的消息。
郭况比她还要关心,每日里都不用郭圣通寻理由去问母亲,他便会急急地开口。
“文叔如今到哪了?”
待听到刘秀过河北后,所到郡县见二千石、长吏、三老、官属、佐史,考察黜陟,遣囚徒,除王莽苛政,复汉宫名,不禁欣然道:“大善。”
善个什么啊?
郭圣通烦躁不已,心道刘秀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收服了河北吧?
她为此焦虑的愈发夜不能寐了,一入了睡总觉得梦境中身着皇帝常服的刘秀一脸“当皇帝就是如此轻松”。
甚至,他只要说话,不论说的是什么,她都觉得他说的是“朕乃天命所归”。
好多次生生把她从梦中吓醒,而后得反复安慰自己纵便有天命,又有何不可违之?
如此忐忑不安了半月,郭圣通瘦的下巴都尖了。
母亲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