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忠道:“你这番话可得对着她说,小玉听得懂,我韩世忠可听不懂。”宗寄白连连赔罪,心说道:“昨天里和小玉在一起,我也只说了个‘你真好看’,哪及得现在这般文采非凡。”心里想到昨夜,脑海里小玉盈盈伫立,眉语目笑的样子又浮现上来,也不由得面露微笑。
韩世忠见宗寄白笑得奇怪,又在他肩头狠狠一拍,道:“是不是又在想我小玉妹子了!宗兄弟你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怎么一想小玉,就笑得猥琐无比,比营里头张癞子还不堪。”宗寄白也是一惊,道:“韩大哥,我真是面露猥琐么?”韩世忠哈哈大笑,卖关子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你若是想知道,就去问小玉好了,哈哈哈哈,好了,到了种大人营帐了,可不敢嬉笑了。”
宗寄白道:“城上战事甚紧,种大人难道不上城指挥么?”韩世忠摇头道:“种大人年岁大了,已上不得城头了,只在营帐中,城上是种大人的孙子和几位招讨副使在指挥。”宗寄白奇道:“种大人的孙子也在军中?”韩世忠点点头,一脸崇敬,道:“种大人五代从军,咱们这位种大人被称为‘老种’,他弟弟被称为‘小种’,种大人四个儿子都战死沙场,若是细数过来,种家已经有数十人为国捐躯了,而四个孙子也有三个死在了军中,只剩下种浤副使一人了。”宗寄白听韩世忠一说,只觉得这种大人一家为国尽忠,其品德简直是高山仰止,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大人,在他面前磕几个头,
韩世忠整了整衣甲,把头盔往正戴了戴,在账外朗声道:“种大人,小侄韩世忠带宗寄白求见!”账内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道:“世忠贤侄和宗兄弟到了,进来吧。”宗寄白听种大人给他二人这么论辈分,内心一阵好笑,可抬头看韩世忠满脸严肃,丝毫不以为意,他也就端正态度,跟着韩世忠进了帐。
帅帐不大,也就七八步见方,中间搁着一张案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坐在太师椅上,那老将军脸面皱纹横生,但是精神矍铄,目光闪闪,竟没有丝毫老态。
一进帐,韩世忠单膝跪地,施礼道:“种大人在上,末将韩世忠有礼。”种师道挥了挥手,笑道:“世忠贤侄一副大嗓门,老夫我还没老到听不到声音呢,你声音小些,给我老夫耳朵震聋了可真的是大不妙了。”
宗寄白听种师道没有一点官架子,还和韩世忠开玩笑,心中崇敬之心中又横生喜欢之意,他也就跪下施礼:“种大人在上,草民宗寄白见过大人。”种师道笑道:“宗兄弟你也请起,昨夜里还听说你在永宁门下格毙一细作一名,昨日在城上还力斗西夏人的敢死队,让我大宋士气大涨,老夫早就想见见你这传说中的人物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英雄出少年。”宗寄白听他夸奖自己,面上一红,道:“种大人足不出帐,竟然事无巨细都能了然于胸,尤其是小子夜里杀了一个人种大人都知道,这就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真是我们这后辈的楷模。”
韩世忠一进帐报了名姓之后,就听他二人啰啰嗦嗦说些个自己听不懂得词,早就不耐烦了,插嘴道:“你们说话也叫我老韩插几句嘴,别尽说些个穷酸话,我的骨头被你们酸得软了。”
种师道哈哈大笑,颌下长髯在胸前只摆,道:“世忠贤侄,你就应该多读些书,像宗兄弟一般这才叫文武双全,可不能只是一味勇猛,那样就只能做个先锋,不能做元帅。”韩世忠本来无论谁说自己,无论好坏都要反嘴顶回去,可是今日种师道明着教育他,韩世忠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不住点头,道:“种大人说得对,小侄回去一定看他五车还是六车,管他几车书。”
种师道捋着胡子微笑道:“说吧,你们二人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韩世忠给宗寄白使了个眼色,宗寄白登时会意,又跪下施礼道:“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