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哄了一声散了去。
那兵丁拉着张惠和宗寄白走到一边,一张脸笑得稀烂:“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身份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包涵。”宗寄白只觉得这人说不出的让人厌恶,他懒得搭理他,张惠忙上来说话:“王军爷,我兄弟是去别处有急事,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出城去。”那兵丁见张慧说话,脸上的笑收了回来,可是又见宗寄白也看着这里,无奈又挤出来点笑容,道:“我也就是看你张二老实才告诉你,今早上面就来了命令,说是西夏国出兵,已攻下了熙州,几万人马奔着秦州去了,渭州虽离得远些,但是也叫我们加紧防备,以防有细作出入。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城,那我可不知道了,现在只怕是难了。”说着话,又从袖子里掏出那块金子,放进嘴里咬了咬,眼睛朝着宗寄白看了一眼,就又看向金子了。
宗寄白冷笑了一声,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在手中颠了颠,问道:“那不知道军爷有什么方法能出了城门呢?”那兵丁的眼睛自从见宗寄白掏出金子,就没离开过,脑袋随着金子上下直点,嘴里忙不迭说道:“公子这等身份,一定不是细作,若是想出城,那是一定有办法的。”宗寄白把银子抛给他,冷冷道:“那就有劳军爷了,我和表哥去去便回,若是到时候出不了城,就不知道军爷的脑袋和这个石头哪个硬了。”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砖石,攥在手里,也不见他有多大动作,就见丝丝土屑从手掌间流出。
那兵丁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眼睛发直,张惠又问了一句,这才说道:“石头硬,石头硬,我保证出城门,我保证出城门。”
宗寄白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张惠回家,张惠不解道:“兄弟既然能出城,还跟我回家作甚,直接出城便好,免得旁生事端,误了你事情。”宗寄白道:“张大哥,只怕是拉着你家淌这趟浑水了”不过见张惠更是一脸迷惑,他又道:“张大哥,咱们先回家,我路上给你一一道来。”
说着,在张惠身后轻轻一推,张惠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自己不由自主地迈开步子走才不至于摔一个嘴啃泥。
回去路上,宗寄白道:“刚才那个兵痞说上面有命令,不瞒大哥,昨夜里,小弟去过一趟张府,张都监一家都死了,张都监总管渭州军戍防务,他都死了还怎么来的命令,就算是知州代下命令,那一州都监死了,竟然没有全城搜捕,兄长不觉得奇怪么?而且这都监死了,上面调查下来,知道哥哥收留过我这个生面孔,只怕哥哥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惠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说道:“兄……弟,你杀……了张……都……监一……家么?”宗寄白道:“并不是小弟所为,小弟只是夜里去探查情况,偶尔遇上的。兄长你不必担心,有小弟在,一定保得大哥一家周全,所以这才擅作主张,让大哥回家来收拾细软,等和小弟一起出了城,小弟另有安排。”
张惠也从惊吓中慢慢回过了神,他咬了咬牙,道:“好,事不宜……迟。”
二人迅速回到了家,张惠和妻子解释了几句,就叫她去收拾行装,宗寄白说道:“大哥一时好心,收留了小弟,只是给大哥带来了麻烦,小弟真是惭愧难当。”张惠道:“兄弟哪里话,为兄自祖上那些良田被抢走后,在这渭州也没了留念,只是活一日算一日罢了,今日兄弟能告诉我张都监一家糟了报应,为兄也算了了一桩心事。天下这么大,为兄倒也不怕活不下去。”
宗寄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全给了张惠,道:“张大哥,这是昨天兄弟在张府查探时在地上捡来了,里面有几块金子,张大哥你全拿上,等出了城,兄弟陪着你到最近的村子里买上一辆牛车,你在绕过渭州往延州方向走,在那暂时住下,这些个金子也足够大哥你度过些日子了,等小弟将来再路过时,再去拜访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