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够撑这么久,现在眼前终于有了食物,嘲冈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一下子蹦了起来,抓住几个浆果就往嘴里塞,只见他还没嚼匀,就草草吞了下去。那一刻,嘲冈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突然重新苏醒了一般,那种舒服难以言表。
“小让,真是谢谢你了!”嘲冈长呼一声,仰面躺下,手里还不时地朝嘴里塞果子,就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简直是饿疯了。
六耳吱吱地叫着,又捧来一些水果,守在一旁,那张馋嘴终于忍不住,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突然嘲冈坐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晕地脑袋,道:“我不是跟凌瑶去东湖拿什么东西了吗,怎么突然又回到了这里。”
小让被这嘲冈这一反应也是吓了一跳,差点站了起来。
果然离开蝶筝之后,嘲冈地那段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他还能隐隐回想起东湖水地那片浑浊,可是在龙绡宫所发生的事,目前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人鱼姑娘呢,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她。”嘲冈不停地挠头,表情有些痛苦,可是一只手还是无比诚实地抓起果子往嘴里送。
嘲冈越想心里越没底,眼见马上就要回身寻找,这时他看到袍袖之上自己留下的字。
上面大概讲了凌瑶的回归和容若的救治之法,至于其他事的经过,一概没有留下痕迹,不过上面还特意留了一句话“五年之后,东湖龙绡宫。”
这口吻就像是凌瑶留下的,看来当时嘲冈是打算再回东湖,而且他上面可以留下字样,指引自己离开东湖之后前往一趟冥辰山,上面标化了一张简略的小地图。
不过那些讯息,丧失记忆的自己一时半会可能很难领悟,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容若的事,一想到这,嘲冈抓紧了自己的袍袖,飞一般地朝瀑布跑去。
水帘洞中依旧清凉,再步入禅房的水帘,只见包裹容若的龙绡仍摆放在紫金玉莲之上,那躯体的余温还在,血色尚存,看到这,嘲冈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来晚。
可是照着袖子上留下来的讯息,首先还得找到癜不乱,这第一步就让他不禁伤起了脑筋。
“这该死的癫老头,每次需要他的时候都不在,而且每次!”嘲冈恨得牙越咬越紧,只听得他嘴里咯吱乱响,就差把牙齿压成粉末。
嘲冈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容若,那副安详的表情就此定格在自己面前,像个睡美人一样,可是他不想要容若像个活死人一样,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掉,这比当孤魂野鬼还要凄凉。
嘲冈一脸漠然,解开自己背后的苍云剑,将它平放在容若的身边,心想,这样好歹灵魂会跟它的肉体近一些。
“唉,一觉醒来,你就已经丢了大半条命,如今又是一觉醒来,人鱼姑娘也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下一次梦醒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更让我觉得恐怖的事。”嘲冈的叹息声很轻,可是那声音从一个七尺男儿最终发出,听得让人格外觉得心酸。
这时六耳也跑了进来,它见嘲冈一个人跪在紫莲旁,也凑了过来,将收集的一些雨露滴在容若水嫩的嘴唇之上。
“小让,这几天真是谢谢你了。”嘲冈无比温柔地抚着六耳的毛发,他开始担心有一天连六耳也弃自己而去。
不过六耳倒是通人性,双手拍了拍,龇其了牙。
虽然六耳地表情并没有嘲冈自己吩咐,但是他能够感受得到六耳地心意,所以他点了点头,将六耳紧紧揽在自己怀中,然而他的目光一丝也没从容若身上移开。
“大仙,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告诉弟子,我该如何做,难道